涼意駭人的手指從下巴蔓延至全身,顏小俏不受控地搓了一下手。
“王妃要去哪裏?”聲音似從冰層裏穿越而來,仿若地獄的修羅。
我們的緣分淺?這話曾經也有人說過。
雖然不喜歡顏小俏,但她的話還是激起了燕子堯的不滿。
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在那日起他就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女人。
“從哪裏來自然是回哪裏去,難不成等你左妻右妾時看你臉色不成?這段時間吃的冰碴子還少嗎?”顏小俏翻眼。
哼,你長得冷還玩的花,我可沒心思天天跟你掐。
她不屬於這裏,遲早都是要回去的,而他也不過是生命中過客罷了,久了連記憶都不會有的人。
燕子堯放開手正襟危坐,而後幽涼地來了一句:“孤不會納妾。”
顏小俏偏頭看著他,很想質問:慕棉,綠衣男,以及那個疤痕女到底和你是什麼關係?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何必顯得在意,又何必給他增加諷刺自己的資本。
回頭粑粑坑裏種蘿卜,又把自己當角。
於是換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王爺是否納妾和我無關,畢竟我隻是虛掛了名分,何況王爺素來喜好獨特,我們不同調。”所以才不同床。
你有你的芳草地,我有我的清幽場,不衝突,莫打擾。
燕子堯的臉陡然欺近,眸底流動著異樣光彩:“王妃是想把名分坐實?嗯......”
如三月春風的臉,硬是拖出不該屬於他的旖旎的尾音。
顏小俏本能地將頭向後仰,這男人陰壞,總是猝不及防地占她便宜,調情調的也是花樣百出。
“王爺,很多東西不是想做就能實,還需要設備給力,王爺的設備是否有張力很讓人懷疑,還是乖乖的吧,免得自取其辱。”說罷顏小俏衝燕子堯擠擠眼。
就你那部件,都不一定能捋直,你還坐實?拜托,太自信了不是好事。
燕子堯皺眉,設備?這女人又扯的什麼鳥語?
一道冷光射過來:“好好做你的王妃,孤若是不允,王妃哪裏都不能去,別說孤沒提醒你。”
他討厭分離,即便是厭惡的人。
“燕子堯,這算是你對我的霸道?還是偏寵呢?”顏小俏斜眼擰著他。
武大郎踩高蹺,你冒充什麼大個啊?
你不允?我聽你的才行。
王妃的頭銜的確燦爛,但燦爛的事一樣也不屬於她,腦袋還總是在脖子上呆得不牢固。
不僅如此,這個男人還隨時隨地地想揩她的油,招誰惹誰了?倒黴的事都讓她碰到。
“隨王妃怎麼認為,孤的話一言九鼎。”燕子堯挺直脊背坐好。
顏小俏聳聳肩:“感謝王爺對我的器重,有些事怕是王爺也控製不了吧?”
來不隨她,回去怕是也隨不了她。
燕子堯沒有再吭聲,他的思緒早已飄遠。
顏小俏也選擇了沉默,燕子堯就像一本故事會,裏麵的故事雜且多。
女人天性好奇,很多東西顏小俏都想知道,關於慕棉,關於疤痕女,關於綠衣男......
但她也明白,所有的秘密隻能自己去探究。
等那些秘密都有了答案,是不是也就知道自己到底被安排了怎樣的任務呢?
鬼使神差,顏小俏又來到了別院的那個角門前,那個疤痕女上了她的心,她想知道她和燕子堯的關係。
顏小俏正準備打開那扇角門,卻見幾步遠的草叢裏似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想到極有可能是什麼陰冷的軟體爬行動物,顏小俏正要撤退,卻傳來軟糯糯的聲音:“蟲蟲蟲蟲你莫怕,球球帶你闖天下......”
是孩子的聲音,顏小俏壯著膽子向前走了幾步,探頭過去,卻見草叢裏有一個光著腚的娃娃。
確切的說是個穿著開襠褲的小肉團,此刻正撅著屁股對著草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