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殘留的碎瓷劃破了燕子堯的手心,殷紅的血順著指縫滴落,沒入灰色的氈毯,絢爛了那方顏色。
“王爺,這行色不成也不能自殘啊?”顏小俏皺眉,真是出息了。
便宜沒占到自己先惱了?
燕子堯,若不是仗著你老爹留給你的資產,你什麼也不是。
此刻的燕子堯就像石化了般,一雙眼除了盯著顏小俏便再無任何動作。
倘若她不是她,又為何如此相似?倘若她不是她,何以自己總是不受控地深陷?
“王爺,我知道我生的美,但也不至於癡迷我到這種地步,你這樣的眼神很容易讓我呼吸不暢。”顏小俏輕柔地掰開燕子堯握緊的手。
看著燕子堯糜爛不堪的手心,顏小俏的心都好似被人揪了扯一下,扯出絲絲疼意。
為什麼心會疼?
“忍著點,會有點疼。”此刻的顏小俏語調柔緩了不少。
怎麼都跟當醫生的老媽學過幾招,處理傷口這種事信手拈來。
顏小俏麻溜的為燕子堯處理好傷口,抹上藥膏,纏上紗布,燕子堯就像乖巧的孩子,一動不動。
“恭喜你成為傷員,記得,戒驕戒躁,戒酒戒色,心裏多想點正經事,明明是靚仔,非要當流氓,都對不起你這身皮。”顏小俏諷刺著。
“慕綿......”顏小俏的話音剛落,燕子堯一把抓住她的手。
顏小俏翻了翻眼甩開燕子堯的手:“燕子堯,你傷的是手,不是腦子,所以,別試圖裝瘋賣傻。”
隨後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再重申一下,我是顏小俏,不是什麼慕綿,水棉,火棉,別亂給我改名字,這是對我的不尊重。”
燕子堯,慕棉到底是什麼物種?讓你癡狂如此。
心中有人還去尋歡作樂?最討厭這種腳踩幾隻船,還假裝癡情的男人。
糜爛的人生。
給顏小俏這麼一甩,燕子堯才知道自己失神太久。
看了一眼手上纏著的白布,燕子堯又恢複了清冷的聲音:“有勞王妃了。”
“與其嘴上感謝,不如來點實際的。”說罷顏小俏將手伸到燕子堯的麵前。
她不是貪財,就是想讓燕子堯破財,當然,也存了戲弄。
“實際的?”燕子堯皺眉,未能消化她的話。
眸光掃過燕子堯的臉,顏小俏溫柔一笑:“既然王爺不懂,那我就免費為王爺普及一下,所謂實際就是勞務費,也就是付給我銀子的意思。”
“銀子?為何?多少?”燕子堯挑眉。
“我為王爺舞一曲,讓王爺賞心悅目,接著我又幫王爺處理傷口,解除感染的可能,因此王爺要支付我勞務費,友情價,白銀五十兩。”
燕子堯唇角微勾:“孤為什麼要付費?孤有要求王妃做這些嗎?”
聽燕子堯這麼一說,顏小俏有想要將他胖揍一頓的衝動,這語氣真的是欠扁的可以。
手指在燕子堯的胳膊上滑動,眉眼彎彎:“天藍藍,水藍藍,燕王爺看戲想賴錢,日思量,夜思量,王爺皮厚無人擋......”
臉上掛著笑,指尖卻是用了力:“堂堂南燕國的六王爺,五十兩對你來說就跟拔個毛似的,至於賴賬嗎?”
燕子堯抬眸看著她:“王妃說得沒錯,五十兩對孤來說是跟拔個毛似的,可孤為什麼要拔毛給你?”
“王爺當真要這麼無情?”顏小俏眸底波光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