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陳錦按部就班的去上學,英文老師曲向晚在認真的授課,陳錦亦認真的聽著。授課期間向晚老師一陣陣的咳嗽讓陳錦有些心疼,每當這時她便會自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藥片,飲一口不知溫度幾何的水,費力的吞咽下去後又繼續授課。嚴重時說著說著就會突然失聲,不得不無奈轉為自修。
對於這樣的情況恐怕是許多人樂見的吧,如此便可隨意安排剩下的課時。陳錦沉下眸,孩童的想法果然是任性、膚淺而又不計後果的。
向晚老師患的是咽頰炎,由各種病引起的咽頰粘膜炎症,隻可抑製,而無法根治。記得她曾尋得一詭異的偏方,以臭殼蟲泡酒,那是一種長得類似螳螂並能排出臭氣的黑色硬殼蟲。當時托了班裏家住山區的同學弄了滿滿一罐頭,偶然間蓋子脫落,帶著臭氣的蟲子爬得滿教室都是,許多人極為嫌惡的看著。即便如此,向晚老師隻能無奈的以並不熟練的姿勢將四處爬行的蟲子盡可能的尋回。
似乎那所謂的蟲酒偏方並未起到什麼做用,後來她又尋了另一種偏方,隻是需要靈芝作輔藥,可笑的是諸多藥店及各級醫院竟難尋這麼一味並不算很珍貴的藥。
陳錦偶然間與母親嗟歎此事時母親卻說家裏有,是某個主職為陰陽師副職為草藥師的舅舅機緣巧合下尋到的。前世趁著放五一長假回家時給向晚老師帶了回來,入藥後頗有療效,向晚老師不知該怎樣去表達這種情感,於是把陳錦看作是另一個女兒看待,時不時的給她買些衣服什麼的。
雖不缺什麼,但在如今的陳錦看來,向晚老師的行為很是可愛。前世頹然的一段時日裏她任由感冒一直發展,直至後來成了肺結核,常狠命的咳嗽,嚴重時伴隨著撕裂般的痛血液噴湧而出。那般類似的痛苦以及無奈她能理解,這一次她還是會為向晚老師尋來靈芝。
真正讓她喜愛過的,大概隻有向晚老師了吧。不若別人那般自侍清高,視學生如螻蟻,輕蔑而又諷刺。陳錦是討厭學校的,仍待在學校不過是一種比較合理的偽裝罷了。再忍耐些時日吧,她這樣告訴自己。至少等身高理想些,到時以這張稍稍注意下著裝與發型便可以雌雄莫辨的臉也是可以混淆視聽的。
在陳錦去自修期間夜祈將屋子裏的東西完全了解了一遍,然看盡所有後他發現比較符合陳錦年齡的隻有那個貓咪玩偶。一個人怎麼可以一點玩樂心都沒有,她究竟在壓抑著什麼。經過之前詭異的匕首事件後,夜祈有種錯覺,陳錦就好似虛無的一般,那種隻存在於小說裏的特殊人種。很矛盾,他隻好歎著真亦假時假亦真。真真假假,又何必分那麼絕對。
自修課結束後已是夜裏22點,陳錦回到住所時夜祈已離去,她輕笑,估計是房裏的物件均為因果而存在而讓他覺得無趣吧。所謂因果存在,便是因為需要,所以存在,她身旁依舊不留無用之物。
平時除了上課陳錦更是沒有落下各種鍛煉,諸如飛標,擒拿,以及劍術。最近多半拿著人體穴位圖搗鼓,這是她之前沒有研習通透的東西,之所以如此並非為了行醫,而是為了必要的時候快速有效的反擊。諸如截血,諸如封閉痛覺。
時光流轉,這期間陳錦時不時的與韓雪夢進行一些無意義的賽事,並無視其官配越來越怪異的眼神。每周都有訂單,與夜祈也越來越熟識,而且這廝越來越無賴,本也倍感無趣的陳錦亦放任他偶爾抽風式的賣萌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