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搭載的車進入城區時已是臨夜時分,下了車後她並沒有直接打的回公寓而是順著街道緩步前行,宅了許久的她也該呼吸下新鮮空氣了。影子在路燈映照下成了明顯比例失調的不規則形狀,夜風微涼,發絲被吹亂將整張臉覆住。
陳錦覺著這種狀態都可以COS那誰的憂傷了,於是果斷將襯衫扣子又解了兩個,並在護城河的橋麵上停駐。心情被斑駁的霓虹給弄得有些煩燥,橋下墨黑的河麵似要將人的靈魂給吸了去,微雨落,輕風轉寒。這般情景蕭瑟極,遠目而望很容易給人以她欲自結而歿的錯覺。
山崎司正與人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詭異的是他都這麼明目張膽的在街道上行走了那幫子追他的人還沒出現,當真是無趣極。眼角的餘光忽地瞥見了陳錦,心道竟有那麼腦殘的人來著。
在他的認知裏即便自結也該選個風景過得去的地方,比如像山吹或者北海道那樣子的櫻花林,執一鋒利的太刀果斷切腹,血液還能滋養樹根,來年櫻花可以開得更加豔麗。好吧,他承認他的審美觀一般人是及不上來著。
再不濟也得熱烈些吧,比如自二十層的商貿大樓上一躍而下,還能讓觀眾膽顫心驚一把。偏偏有人如此不解風情,選在偏僻的地點也就罷了,還是這麼沒有人氣的時間,這樣子連驚悚故事都留不下一個。
山崎司抽風式的發散性思維一如既往的強大,他決定大發善心讓人家的行為變得有意義些,至少也得讓他找點樂子。於是他刻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極致,緩緩至陳錦身後以手拍上其肩,“世界如此美好,為什麼要想不開呢……”
好憂傷的語調,陳錦回身打量著眼前的抽風人士,賣相不錯,足以去COS純血吸血鬼玖蘭樞了。看似一臉憐惜,說不定冷絕才是其本色。
山崎司本以為陳錦會是個萌蘿莉或者極品受之類的,一轉身竟是這般毀三觀的貞子造型,頓時有種被噎到的感覺。這個世界果然是奇妙的,看背影明明那麼讓人向往的說。
“老大,他竟然那麼悠閑,也太不把咱放眼裏了吧?”一聽這人說話的口氣便可以確認其隻能是小弟級別的,分貝過高,陳錦暗暗皺眉。山崎司卻是極為愉悅側頭看向說話的人,其不遠處還有十來號人正向他的方向而來。正愁沒地方發泄來著,來得正是時候。
“小三,別亂說話!鄙人劉劍英,是月月的男友。”被稱作老大的人頗為禮貌,他是一家名為青陽的跆拳道館的館主。對於這種情況他隻能哀歎自家弟弟一看電影就抽風的性子,最近警匪片看多了貌似。
“那啥,這與我沒啥關係吧?”
“總之,今天必須比一場!”
“啊啦,無論如何都想的話……那麼……”
山崎司不待眾人反應便瞬間至眾人跟前,左足上前穩住重心,左手握拳橫於視線水平位下方的臉部,右拳直接轟上一人的胸膛。原本他可以打臉,但他的美學不允許那般不華麗的情景發生,如若要他一下子麵對十幾張帶了各種程度淤青的臉,他會睡不著覺的。
將第一人轟出一米開外後順勢反踢其身後之人的腰腹,低頭躲開來自第三方向他頭部而來的攻擊,趁其動作慣性還未消失時抓住其拳頭往關節反方向猛扭,同時伸腿將其仰麵絆倒。有人自腦後出拳,轉頭避開,扣住其手腕側身就是一個過肩摔,敏捷的騰空踏上向他撲來的人的膝蓋借勢反彈以膝將一人撞倒,穩住上身一個掃堂腿將視線所及的二人掃翻。
又有人自他身後攻擊,險險側身躺倒急速翻滾躲過向他頸部揮來的短木棍,腿收至腹部一個前伸蹦起來後左足點地借力彈上了一人背部,雙手緊扣其肩部,以其為支點施展連環踢連踢周邊眾人。
遍踢完畢後被當成支點的人也因離心力而下盤不穩,山崎司以手臂過其喉繞頸,稍一用力也就仰躺於地麵了。至此一幫子人當得是七歪八倒,山崎司鬆開手臂起身一手插褲兜裏,一手平攤舉止嘴邊淺淺吹氣。
“果然,稍稍活動了一下下,心情好多了呢。”陳錦暗暗讚歎,好一副君臨天下之姿,不枉她今夜突然抽風一回。
很快地上各種姿態的人已盡數爬了起來遠遠的站在了山崎司的對立麵,他們的任務完成了。這時特別腦殘的小三同誌一手繞過陳錦的脖頸扣住另一邊的肩,一手扣住陳錦喉嚨喝道:“住手!你家妹妹還是啥的在我手上呢!”不愧是腦殘,明明眾人早已經停手好幾秒了來著,要不是近視就是因近視錯估了時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