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柚頓感眼前一黑。
讓顧寒之掛鐵鏈?
且不說這位大爺又矜貴又龜毛,平時吃的用的不好,他嘴上不說,眼裏嫌棄都快溢出來了。現在竟然還指望他掛在鐵鏈上,被圍觀群眾指指點點?
蘇柚真誠提議,“我覺得我掛鐵鏈最合適,首先,我不要臉。”
“其次,我不要臉,最後,我不要臉。”
葉清豎起大拇指,“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師妹日後必成大器!”
蘇柚誇讚,“你押韻了,大師姐。”
於是飛劍掛師妹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 葉清甚至貼心的在鎖鏈上捆了幾本話本子,還裹上一層床單,給蘇柚做了個簡易版的坐墊。
顧寒之神色複雜的看著兩個女人在那裏忙活,半天都沒憋出一句話來。
他的確不願意像塊熏肉一樣被掛在鐵鏈上,但讓蘇柚一個女子去掛,似乎也不太妥當……
“罷了。”他閉了閉眼,“讓我來……”
“蘇姑娘!顧兄!!”
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三人齊齊回頭——秦靈正揮舞著雙手朝他們這個方向跑來,身後還跟了名穿著丹宗內門弟子衣袍的青年。
蘇柚也開心的同他揮手。
待人跑到跟前,看到葉清和蘇柚手上的東西,圓溜溜的眼睛冒出一股清澈的愚蠢,“你們這是在做秋千嗎?”
他一拍腦袋,“噢!忘了介紹,這位是我的師兄,裴子軒!他可厲害了!”
蘇柚‘喔’了一聲,“閣下就是丹宗首席弟子,第一天才裴子軒啊。”
裴子軒笑著拱了拱手,“姑娘言重了,隻是運氣好而已。”
“裴兄弟謙虛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葉清在旁邊肉笑皮不笑的說,“裴小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帥氣逼人。”
她把‘小人’和‘逼人’兩字咬得重了些。
蘇柚警覺的支棱起了小天線,離葉清近了點,默默站隊。
師姐和裴子軒有過節!
那她就不能表現的太友好了!
裴子軒的長相是屬於清潤那一掛的,單獨拎出來看,確實算是清風明月,君子如玉。但和顧寒之站在一起,就顯得有點寡淡無味。
裴子軒麵上笑容一僵,對葉清道:“葉道友還是這麼嘴不饒人。”
“過獎過獎,我可饒人了,隻是不饒狗而已。”
“葉道友慎言。”
“慎言汝娘,你當時在秘境裏……”
葉清話音未落,裴子軒臉上笑容消失,散出一陣屬於元嬰期的威壓。
蘇柚頓覺身體忽然變得沉重,好像是有一座大山在把自己往下壓。
格老子的,這個逼竟然會在天亥宗的地盤用威壓嚇唬人!
人不可貌相啊!古人誠不欺我!
不光是蘇柚,就連一旁的秦靈也受到了影響,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頭都抬不起來,臉上還保持著茫然的表情。
他不明白,為什麼對自己溫溫柔柔的師兄突然就變了一張臉。
他隻是想給自己的小夥伴們介紹一下自己的師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顧寒之冷嗤一聲,看似漫不經心的往前踏了一步,卻一腳踩碎了空氣中的那道無形的威壓。
頭頂那座大山消失,蘇柚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地上的秦靈卻還是站不起來。蘇柚麵無表情走過去將人扶起,拉到身邊。
秦靈愣愣地小聲說:“蘇姑娘,對不起。”
蘇柚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裴子軒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身形一晃悶聲咳嗽了兩下,氣息不穩,眼底陰鷲浮現:“想不到閣下也是元嬰後期。”
顧寒之站在最前麵,麵無表情道,“滾開。”
裴子軒笑,“我和葉道友說話,與你何幹?我勸閣下不要多管閑事。”
蘇柚心想這題我會,決不能讓狐狸搶先懟人,她還指望多刷點作死值呢!
她露出自己招牌的邪魅狂狷笑臉道:
“什麼玩意兒啊?嘴閑就去舔馬桶,別在這叭叭的。”
“你是這幾天腸胃不好,拉屎的時候把腦子拉出來了還是哪條陰溝沒蓋子讓你給爬出來了?這裏是天亥宗,不是你們丹宗的寶寶巴士,以為四海之內皆你娘啊都要慣著你?你敢在天亥宗用元嬰威壓嚇唬我們,考慮過後果嗎,還是你覺得你這一個用丹藥灌出來的腎虛元嬰能打得過我們天亥宗顧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