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韓德善知道，她已經中毒太深，藥石無醫，眼下隻是回光返照。
清醒過來，竹燕燕迅速看向自己小腹，知道孩子沒有了，她眼淚斷線珠子般掉落。
“德善，我的孩子是不是沒有了…”
握緊她雙手，韓德善眼眶濕潤，輕輕點點頭。
強忍著身上疼痛，她在嬋兒攙扶下坐起身。
“德善，我怕是不行了，求你在我臨死前答應我一件事情…答應我，替我守護好我的姨母禧嬪娘娘，我在宮裏，就隻有她這麼一個親人了…”
說完，再次吐出口黑血。
事到如今，韓德善哪裏有不答應的道理。
將淚水偷偷擦拭去，她才使勁點頭：“好，聽你的，都聽你的，你放心，我不會照顧好禧嬪的。”
心願已了，竹燕燕失去了所有支撐，慢慢鬆開了握緊韓德善的手。
這位燕妃娘娘，徹底在後宮裏香消玉殞了。
站起身，韓德善冷冰冰看向保俶殿所有宮女太監們，厲聲說道：“把大殿門關上，本宮要挨個搜查，看看到底是哪個敢給燕妃娘娘下毒！”
她相信，此人肯定還在大殿裏。
果然，當素榮和嬋兒挨個搜查的時候，有個叫玉墜的小宮女掉頭便打算逃離。
“抓住她！”
一聲嗬斥，外麵看守護衛把人拿下，扔到韓德善麵前。
臉上帶著冷漠，韓德善質問：“說吧，誰派你來的？又是怎麼害死燕妃娘娘的！”
地上跪著的小丫頭赫赫發抖，卻又一言不發。
嬋兒心疼自己死去的主子，直接衝過去掐住她脖子，發瘋追問：“你快說，到底是不是你害死我們家娘娘的？”
沒想到這個叫玉墜的宮女依舊不肯張嘴。
韓德善冷冷一笑，從袖子裏取出一個白色葫蘆玉瓶，然後倒出一顆黑色藥丸。
捏住玉墜下巴，直接塞入其嘴中，讓她吞了下去。
“丫頭，你聽好了，方才本宮給你吃的這個叫五毒勁爆丸，凡是吃了這個藥的人，首先會渾身發熱，然後發癢，猶如被毒蟲叮咬般難受，最後會全身爆裂而亡，你不說也可以，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撐過去這一個時辰了，本宮不著急，本宮等著你，素榮，去給本宮端一盤瓜子過來，本宮要欣賞玉墜死去的慘狀，想想都覺得激動…”
本來還不動如山的玉墜徹底慌了，因為真的感覺全身發燙，有些地方也是開始發癢。
跪著爬到韓德善麵前，她使勁叩頭：“太子妃娘娘饒了奴婢吧，奴婢不敢了，奴婢什麼都招了，這一切都是禧嬪娘娘讓奴婢做的，她說如果奴婢不照做，她就派人殺死奴婢在鄉下的父母。”
這話猶如一個巨大棒槌，狠狠敲擊在韓德善腦門上。
因為自己猜測了千萬個人，哪怕是皇後身邊的玉山嬤嬤，自己都沒放過。
可最終居然是自己第一個跳躍過去的人。
旁邊嬋兒得到這樣的答案，整個癱坐在地上，嗷嗷大哭：“她可是娘娘的親姨母呀！我們家娘娘敬重她，愛戴她，她怎麼可以這樣！”
相較而言，韓德善冷靜一些。
她隻是抬起頭看向玉墜，繼續追問：“用什麼下的毒，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