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寢殿。
“離華，我回來了。”玄燁人還沒踏進寢殿，就輕喚一聲。
離華坐在寢殿的軟塌上，低垂著眼，語氣淡漠，“玄燁，你這樣有意思嗎？”
玄燁原本以為回應自己的會是一臉微笑的離華，卻沒想到離華已經恢複了所有記憶。
麵對離華的問題，玄燁難得沉默。
沒得到玄燁的回答，離華也不追問，隻是抬眼看向了玄燁，用哄小孩兒的語調開口，“幾百萬年了，深情遊戲，你還沒玩夠嗎？”
在恢複所有記憶的離華看來，玄燁這幾百萬年的所作所為，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幼稚。
“沒有。”玄燁的聲音很輕，人也遠遠的站在寢殿門口，沒有靠近。
“可是我覺得夠了，我受夠了！”離華伸手抓住軟塌上的枕頭，惡狠狠的朝玄燁扔去，雙眼瞪得滾圓，質問著，“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你愛的人究竟是誰，那個人，你敢說出口嗎！？”
玄燁再次沉默，臉色也沉鬱下來。
見玄燁沒有說話，離華忽然就笑了，“你讓我陪你演了這麼久的戲，我也該收點兒報酬了。”
“你幹了什麼？”玄燁眉頭一皺，以他對離華的了解，離華這樣說，定然已經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做了你之前想做的事情。”離華笑得更加燦爛，能讓玄燁難受，那就是他的快樂。
玄燁終於還是邁步走到離華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離華微微仰頭，直視著玄燁，冷聲道，“我討厭神族，神族都該死！”
“你以為就憑你？”玄燁語氣諷刺，對離華這話十分不屑一顧。
“燭火雖小，也能點燃整片森林。”離華不卑不亢的回應，仍舊笑著。
“你就這麼想死？”玄燁伸手捏住離華的下巴，聲音沉下來。
離華還是笑，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意，“玄燁，你最好殺了我，否則我會將你這些年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萬倍的還給你。”
“大言不慚。”玄燁冷哼一聲，並不以為然。
離華眉眼帶笑，神情異常愉悅的開口，“我可憐的師尊，你可能不知道，天道來找過我。”
“說！你和天道說了什麼？”玄燁捏在離華下巴上的手指，瞬間滑到離華脖子上，把他摁在軟塌上。
“你希望我說什麼？”離華笑意太濃，甚至顯得猙獰。
玄燁幾乎是咬牙切齒，“離華，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師尊，玄燁，你真是太可憐了，愛上了這世間唯一的一個沒有……”離華的後話被玄燁生生掐在喉嚨裏。
“你以為你這樣激怒我，我就會殺了你？”玄燁說完這話，就鬆開手。
離華喘息兩聲，又繼續開口，“承星的第五考驗，你知道是什麼吧。”
玄燁沒有說話，他和無月都很清楚第五考驗是什麼……
但離華現在張口說出考驗的事情，那隻能說明，他真的見過天道。
“怎麼，你怕了吧。”離華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我為什麼要怕，”玄燁撫上離華的臉，讓他直視著自己，“我告訴你，離華，除非我死了，否則你永遠都不要想逃離我的身邊！”
“天道要殺我，你攔得住嗎？”離華伸手抓住玄燁的手，還是笑。
玄燁順勢握住離華的手，語氣堅定，“我攔得住一次，就攔得住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