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對上天道雙眼的第一反應，就是垂下眼皮躲開他的注視，甚至連頭都側到與天道視線相反的一側。
天道對於玄燁的這一係列動作，神情依舊，隻是捏住玄燁的手鬆開，淡然的一句，“燁兒，看著我。”
“父神……”玄燁嗓音顫抖著，自然是不敢無視天道的話，在喚了一聲後，就緩慢的抬起頭來和天道對視。
天道的眼神裏沒有任何情緒，正如他的話，平淡低沉，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燁兒，如果你想用離華引起我的注意，那你的目的達到了。”
“父神，我沒……”玄燁的瞳孔猛然收縮，辯解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天道打斷。
“燁兒，你最好不要再撒謊，我寵你也是有限度的。”天道說完，微微用力捏了捏玄燁的臉頰。
玄燁現在已經不是臉被天道捏得痛不痛的問題，他是因為恐懼和緊張，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胸口。
自從離華說他見了天道，玄燁就知道他這些年做的事情，以及他的想法，都已經全數被天道知曉。
隻是天道本體見他，是玄燁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事情，而且天道對他的態度，好像不太一樣，可能因為離華說了什麼……
玄燁想到這裏，額頭上開始冒出密集的汗珠。
其實，作為天道的兒子，他本不該這麼怕天道，隻是他這些年做的那些事情，幾乎每一件都在違背天道的意思。
也正如天道所說，玄燁的確是想用離華引起天道的注意，但天道真的注意到他，又讓他有種受不住的心悸。
玄燁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先認錯，於是又垂下頭，“對不起，父神，我再也不說謊了。”
對於玄燁又垂下頭的行為，天道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反問一句，“嗯，然後呢。”
玄燁還是低著頭，小聲的開口，“父神想知道的事情，我想離華都已經告訴您了。”
天道伸出一根手指，抬起玄燁的下巴，在玄燁驚慌失措看著他的瞬間，開口道，“我要聽你親自對我說一遍。”
“父神……”玄燁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他是真的要被天道給逼到哭泣。
“說。”天道手指微微抬高，讓玄燁就算是低垂著眼，也能對上天道的視線。
“……”玄燁咬了咬嘴唇，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天道的手指順著玄燁的下巴，點到他的唇上，“怎麼，最近懶散到說話都不會說了，用不用我教你。”
玄燁側開腦袋，躲過天道的手指，聲音如蚊子哼哼，“我…我不知道父神，您想聽什麼。”
“燁兒，我想聽什麼，你心中應該有數。”
天道伸手撫上玄燁的腦袋，把他轉過來，正對著自己。
玄燁麵對著毫無情緒起伏的天道，再也控製不住，從軟塌上起身跪在地上，“父神，您饒了我吧，您是知道我不敢，也說不出口，別逼我了……”
“如此，燁兒，你是想聽我說。”天道說完這一句，就從軟塌上離開，在寢殿內的圓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