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算晚。”承星篤定的開口，並伸手將玄燁從離華麵前拉開。
“承星？”玄燁的眼中有些迷惑，他不理解承星這是要做什麼。
“哥哥，你和無月回避一下，我和離華有話要說。”承星的目光一直在離華身上，完全無視玄燁。
“什麼話不能當著我和無月說，你是不是想……”玄燁實在不放心承星單獨和離華在一起。
承星很直接的道，“哥哥……舅舅，你放心，我不會殺了離華，也不會讓父神殺了他。”
玄燁聽到承星這樣說，明白承星是恢複了所有記憶，也不再阻止，和無月一起退出地下室。
等無月和玄燁的氣息徹底消失以後，離華主動的開口問，“承星，你想對我說什麼。”
“離華，或者說，我該叫你父神。”承星沒有廢話，也不想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拆穿離華的身份。
麵對承星的直接，離華也沒有再裝，坦誠道，“不必了，我不過是他的一抹想法。”
“這二十萬年來，你一直是這樣認為？”承星微微皺眉，她繼承了天道所有記憶，對離華的身份，那是再清楚不過。
“我隻是他的一個棋子。”離華低垂著眼，看著地麵上的金色光芒發愣。
“看來，你並沒有明白。”承星歎息一聲，天道的手段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決絕。
“明白什麼？”離華心裏陡然一驚，後脊隱隱發涼。
承星也不繞彎子，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合盤托出，“你不止是父神的想法，還是他認為不該出現的情感。”
“情感？”離華說出這兩個字時，忍不住渾身一震，仿佛在這一瞬間，明白了什麼。
承星聲音逐漸變得低沉,嗓音卻帶著莫名的威嚴，“二十萬年以前，我太過於衝動任性，沒有冷靜的思考很多問題，而我這二十萬年的輪回，讓我明白……
原來隻有上一任天道的內心產生了動搖，才會有天道繼承人誕生。也就是說，父神他動了情，而這一抹情，就是你。”
“這不可能！”離華波瀾不驚的麵容，刹間變成青白色，驚駭得眼睛生生瞪出血來。
承星低沉的聲音，直接而幹脆，“你很清楚，這二十萬年來，每一天，你都在按著父神的意思，去故意激怒玄燁，讓他折磨你，討厭你。
而這一切，就是為了磨滅掉心裏對玄燁的情。但感情這個東西，又怎麼能夠說滅就滅？
就像你麵對玄燁的告白，內心也會不可控製的動搖。”
金色的血液順著離華的眼眶流出來，眉宇間淡淡的落寞，讓承星忍不住為他心痛。
要說最無辜的，那便是離華，他被天道生生的剝離出來，非神，非魔，非仙，非鬼，甚至連人也稱不上。
離華的聲音淡淡的，卻掩飾不住無法訴說的悲傷和絕望，“你說的對，所以……活著對我來說，實在太痛苦，而我也不該存在，殺了我吧。”
“罷了，我去和父神本體談談。”承星歎息一聲，知道和離華多說也無益，轉身消失在地下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