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
白菲菲扶了一把嚎哭的女人，說：“之前說過的那位大師來了，要不……”
本還哭得傷心的女人，一聽說大師。
立刻扭臉過來，一眼看到符小笙和風宓羲忤在那兒，中年女人怔了怔，好半天，才哽咽著問：“大師……在哪兒呢？”
符小笙讓出了一個身位：“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風宓羲，風大師。”
“這麼年輕？”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也不是年紀大的大師，才有真本事，阿姨您說呢？”
中年女人這才吸了吸鼻子，站起身來：“我不是不信你們，畢竟，我們家小睛都這樣了，我是怎樣都要一試的，隻是……隻是太希望能有人救回我女兒了，所以……”
符小笙：“風大師很靈的。”
風宓羲：“我不一定能救您女兒的命。”
中年女子：“……”
符小笙見人家媽媽都變臉了，趕緊扯了他一把：“幹嘛突然說這個啊？你都還沒看她呢？就算不能治，也好歹看過再說呀！”
“不用看。”
風宓羲道：“是她自己選的，所以，我不定能救她的命，除非，她自己想活下來。”
“……？”
符小笙知道小哥哥從不說謊，所以……
她眼光一轉，靜落在安穩躺平如死屍的少女身上，正覺得小姑娘臉色白得真可怕，她媽媽突然撲了過來。
小睛媽媽緊緊抓著風宓羲的雙臂：“大師，您剛才說的意思是，我們家小睛不是生病了？是不想活了嗎？”
聞聲，風宓羲搖了搖頭，說：“不是不想活，是在看不見的活下去，和看得見的死去兩者之間，選了後者。”
小睛媽媽眸光一顫，不敢相信地看著風宓羲。
他沒有回避，直言：“小睛應該跟您說過的吧！既然她都坦言了九尾住在她眼睛裏，也一定跟您說過，一旦九尾離開她的身體，她將會變得和以前一樣，再見不到光明。”
“你怎麼知道的？你……你……”
小睛媽媽仿佛看到了希望，激動地：“大師你一定有辦法救我女兒的是不是？是不是？”
“救她的辦法確實有，隻是，我剛才也說得很清楚了，是她自己不要的。”
大約是太痛苦了，小睛媽媽突然又大聲地哭了起來：“怎麼會不要，她怎麼可能舍得下我們，我們生她養她的父母啊！我們……我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她的眼睛，從一出生就看不見，我……我們也沒有辦法。”
“若一直看不見，她或許也不會如此絕望，但，既已見過光明，又豈會還想回到黑暗裏？”
“那也不能就因為這個去選死啊！她的命是她一個人的嗎？她死了，想過我們怎麼辦嗎？啊？”
說罷，小睛媽媽哭得更傷心了。
瞧著那女人傷心欲絕的模樣，風宓羲厲聲：“孽畜，你都聽到了嗎？”
語落，眸微閃。
他冷冷的目光已銳刃一般直射向還平靜地躺在那裏的少女身上，幾乎在同時，原本死去了一般的少女，竟直挺挺地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