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可把身旁的老陳與阮氏給嚇到了。
阮氏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衣服,會不會弄髒了她的衣服,她利落的抱起了袁媛往屋裏麵走。
袁家的其他的人聽到動靜,剛出來就看到阮氏懷裏抱著一個瘦弱的小丫頭進來了,所有人都湊了過來。
阮氏把袁媛輕輕的放在床上,回頭急急慌慌的衝著自家大兒子道:“老大你趕緊去請老村醫過來。”
阮氏語氣中含著前所未有的著急。
老陳更慌了,心中不斷猜想著:“大小姐莫不是剛才,看見這農戶小院太過破舊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怒火攻心?”
老陳覺得自己真相了。
袁媛若是知曉老陳心中所想,定會送他個大大的白眼。
拜托老頭這人上了年紀,平時就多吃核桃呀。
不得不說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看著自家老母親著急的模樣,袁大郎腳下生風,朝著村中老郎中的家裏去。
途中袁大郎想著自己老娘著急的樣子,很是嫌棄老郎中腿腳太慢,二話不說直接把人背在身上。
老大夫沒有一點準備,頓時老大夫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袁大郎腳下走的飛快,老大夫被顛得七葷八素的。
腳剛落地還沒緩過神來,又被阮氏急吼吼的拉著去屋裏看袁媛。
老大夫想發火,當看到床上躺著個精致的女娃,麵色蒼白,嘴上帶著血跡,也就顧不得罵人。
瞬間理解了,老袁家人的行為。
老大夫仔細診脈後,抬頭發現一屋子的人都在盯著他看,等著結果。
看著眼前這一屋子,人都緊張兮兮的盯著自己老大夫,也沒有賣關子。
“這個小姑娘先前應該是受過風寒,身體有些虛弱,心中鬱結在於心,這裏一直堵著一口瘀血,現在吐出來了,人也就沒事了。”
“老大夫,那需不需要開些藥?”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袁媛,袁家眾人很是擔心。
看著袁老頭家的這個小姑娘這麼上心,對於袁媛的身份,老大夫心裏也有了個數。
想了想後,他搖了搖頭。“是藥三分毒孩子年齡還小,不妨平日多吃些好的,將養一些時日便好了。”
“是是都聽先生的,辛苦老先生跑一趟了。”隨即,阮氏掏出來一些銅板準備遞給老村醫。
老大夫直接擺了擺手,“不用了,自個兒留著吧!”
說完背著藥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袁家的院子。
車夫老陳抬頭看著天色,想了想與袁家人把事情簡單的敘述了一遍。隨即不再耽擱離開了這個小山村,不過臨走的時候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留下了十兩碎銀子。
袁家的人這一頓飯吃的食之無味。
一直到了晚上,袁媛才悠悠轉醒。
期間阮氏已經進進出出看了她好幾次了。
此時阮氏就守在她的身邊,第一時間發現蘇醒的袁媛,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一時之間二人相對無言。
袁媛看著麵前的阮氏,思緒不知不覺飄遠了。
她想到了前世最後的那段日子。
自從溫妍相府被找回來之後,對她說是她的雙生妹妹,她便同溫世楓夫婦一樣掏心掏肺的對她好。
可是不管她對溫妍多麼好,縱使事事都讓著她,可對方依舊不喜她,還經常背後給她下絆子,使的她在府中的日子愈發的艱難。
她也曾同溫世楓夫婦說過這個問題,得到的答案:“是她不懂事,不知道讓著妹妹,沒有做姐姐的樣子。”
她想大概是她做的還不夠好,她開始更加卑微的討好,可唯獨沒有人告訴她,她不是相府的孩子。
丞相府養了她十二年,自然不會白白浪費了一個培養成才的優秀棋子。
溫世楓利用她,與皇室攀上關係,自己兩邊站隊搖擺不晃。
而她自從溫妍回府後,開始患得患失,於是更加的努力,乖巧聽話。事事都聽從溫世楓的安排。
偏偏這些害的她走上了一條自取滅亡的道路。
最後她沒有任何可以榨取的價值,溫世楓便迫切與她撇清關係。
向世人公開了她的身世,摘清了丞相府,打發她去莊子上,任她自生自滅。
溫世楓這一手操作,不僅把丞相府變成了無辜的受害者,還為自己收獲了一波美名。
她袁媛成了則成了世人眼中罪大惡極的那一個人,所有的人看向她都是目露厭惡,隻覺得丞相府養了一隻白眼狼,差點拖累一府的人。
原來她竟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怪不得他們會如此無情對她。也罷,就如同安氏所說,他們相府養了她十幾年,利用她所做的事情就當是報答。
其實她得知真相之後,已是萬念俱灰。去哪裏對於她來說都一樣,沒什麼區別的。
偏偏溫妍不願放過她,一直對她的懷恨在心,嫉妒她樣樣都比她好,京中名門貴女無一不誇讚她,經常拿她們二人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