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來名少女紛紛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她們眼中都含著淚,神情羞憤。
但神色卻都是堅定的。
在鳳銅烏驚恐的神色中 ,一個個勇敢地發言控訴鳳銅烏的罪行:
“三年前,涼亭裏,你命令我脫去衣物,為你及好友做痰盂!”
“五年前的一個白日,你命令我脫去衣物,往我嘴裏吐了三口濃痰……”
“七年來,我前前後後一共服侍了你一百零七十五次,因為長期吞食痰液,我得了肺癆,大夫說我活不過這個秋天了……”
“我……”
眾人當中最美的一個少女,美目含淚,她淒聲喊道:“鳳銅烏,你喪盡天良!”
“妙蘭,你休得與她們沆瀣一氣誣蔑我,你別忘了,你家中還有年邁姥姥年弱弟弟妹妹!”鳳銅烏眼裏噴薄著毒汁怒道。
妙蘭惱怒哀怨,咬牙切齒地道:“你以為你可以拿我們在乎的人一直威脅我們嗎?”
“你以為我們會一直任你拿捏淩虐侮辱嗎?!”
三十來名少女齊刷刷對著穀主等人跪下,泣血陳情:
“請穀主、夫人、少主、大長老們明鑒!三長老鳳銅烏的罪行,遠不僅是拿奴婢們做痰盂夜壺,他還勾結賊子,出賣空桑穀機密!”
大長老鳳南天一聲暴喝:“鳳銅烏,你可知罪?!”
“大長老,你我同門數十載,我鳳銅烏是什麼樣的人,您會不知道?”
鳳銅烏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了,滿臉笑容,眼裏閃爍著算計狡詐的光芒。
“穀主大人,我鳳銅烏絕不是如此下作之人。”
穀主此時心頭也是震撼的。
畢竟在空桑穀,長老一脈地位非凡,幾乎從無人指摘。
“三十多名人證俱在,難道她們都是在汙蔑你嗎?”穀主沉聲道。
鳳銅烏以為事情有轉機,哈哈大笑道:“您是知道的,我向來不近女色,唯一的愛好也就是愛喝酒了。”
“可能我喝醉了,說了些不太合適的話,讓這些年輕丫鬟以為有機可乘。”
“但我鳳銅烏豈是那種人,她們脫光了,我瞧著也不會有半分欲望,隻覺得髒了雙眼。”
靈芝再也受不了這個人的厚臉皮了,咬牙笑道:“所以她們惱羞成怒,聯名汙蔑你?”
“正是!”鳳銅烏拊掌而笑。
少女們集體悲憤難忍,一個個罵道:“鳳銅烏你人麵獸心!”
“你不得好死!”
“你偽君子!”
鳳銅烏哈哈大笑,抬手捋胡須,滿臉從容,“公道自在人心。”
“是呀,公道自在人心。”
靈芝麵容上浮起一抹奇異的微笑,抬手袖袍一揚,青綠色粉末徑直撲向鳳銅烏口鼻。
鳳銅烏待要拂袖遮擋,奈何雙臂霎時被祁容牢牢鉗製住,動彈不得。
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青綠色粉末撲入自己口鼻……
穀主滿麵詫異,不明覺厲,“這是什麼?”
大長老若有所思,“如若老夫沒有眼花,少主使的是江湖上已經失傳的‘真言粉’。”
“真言粉?”夫人也是滿臉新奇。
穀主大笑,“這個我懂我懂,真言粉嘛,顧名思義,肯定就是能讓人說出真話的粉。”
說完立馬跟靈芝顯擺,“寶貝女兒,你爹爹是不是很聰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