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都沉浸在哀而不傷的回憶中,程與煙開口提醒道:“第三題呢?”
這才反應過來,於是題目繼續。
“三,請聽題,以“詠懷”為意,自由發揮。”
程與煙從三國魏國詩人阮籍的《詠懷》八十二首中選了其十七。
“獨坐空堂上,誰可與歡者?出門臨永路,不見行車馬。登高望九州,悠悠分曠野。孤鳥西北飛,離獸東南下。日暮思親友,晤言用自寫。”
......
“十,最後一個,請聽題,請自由發揮,描述你此時的心境。”
哦吼!
自由發揮,那她程與煙可是有特別多想說的,但是最終程與煙還是隻選擇了一個。
她選了李白的《行路難》,故意要表達她內心的強烈苦悶、憤鬱和不平,同時又誇讚一下自己的倔強和自信。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閑來垂釣碧溪上,忽複乘舟夢日邊。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程與煙剛好說完最後一句,一炷香正好結束,程與煙挑戰成功。
“好一個‘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雖然困難重重,但依舊能乘長風破萬裏浪,直掛雲帆,橫渡滄海。”洪大學儒笑得眼角都是褶子,整個臉頰都透著激動和高興。
他大步走到程與煙的身邊,大力讚賞道:“後生可畏呐,雖為女子,但才華完全不輸任何一位男子,相信你終將程萬裏浪,實現抱負。”
程與煙微微彎腰行禮,沒有洋洋得意,不驕不躁,淡然地說道:“謝謝洪大學儒!”
洪大學儒看著程與煙這樣的態度,心中更是欣喜,對程與煙的喜愛,從內心滲透到外表。
“程小姐,你再次讓我驚歎,每次都能帶給我新的驚喜。”柳元昌起身走到程與煙的身邊,直接點明了程與煙的身份。
“柳公子謬讚了!”
這直接引起了周圍人的騷動,程與煙索性就將頭上的鬥笠取了下來。
“果然是程小姐,我猜的沒錯。”
“今日一見,程小姐真是非同往日,果然還是瑾王的魅力太大。”
“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程小姐和王爺比起來,哪個能更勝一籌?”
“我覺得那肯定還是王爺厲害了。”
“那可不一定,程小姐的實力,你們都看到了,說不定比王爺厲害。”
自此沒有一個人敢質疑程與煙的能力,而張甲乙的臉已經發白。
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滴,他這時候才真正看清楚程與煙的厲害。
死魚般呆滯的眼睛看著程與煙,張甲乙呆在原地,雙腳仿佛有千斤重,胸腔有點透不過來氣。
“你輸了,我顯然已經證明自己沒有作弊。”程與煙一雙看透一切的眼睛看著張甲乙,讓張甲乙感到無比羞恥。
張甲乙蠕動著嘴唇,死死地攥著手心,半天後才說道:“對,我輸了,是我無知。”
“嗯,然後呢?”程與煙涼涼地開口。
張甲乙微低著頭,咽了咽幹澀的喉嚨,用帶著沙啞的聲音,道:“我張甲乙向程小姐道歉,不應該汙蔑程小姐作弊,我發誓,今後再不踏入詩學閣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