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還有半小時發車， 秦驚時等了一早，終於等到了姍姍來遲的下屬們。
白羽歉意道，“抱歉秦處，路上耽誤了點時間。”
“沒事，走吧。”
秦驚時主動接過趙依依的包，經過她身前時，卻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他一時摸不著頭腦，“她怎麼了？”
第一天工作就帶著情緒，不太好吧。
白羽推著兩隻28寸的行李箱，好不容易通過了閘機，才低聲解釋。
“身份證上的字落錯了，生了一早上氣，一會兒你可千萬別多問啊。”
落錯了？
“趙依依”這名字一共就兩個漢字，也能落錯？
白羽長歎一聲。
“其實這也不能怪工作人員，主要這兩個名字太過相近，一般人也不會想到她其實是數字一，而不是‘依賴’的‘依’。”
畢竟從照片上她就是個小姑娘，又沒提前說明，落成“依依”太正常了。
可趙依依不這麼認為。
“我是陰司府君，當然應該是第一的一了！要不是我練成人形那年您告訴我現在靈長類流行取疊字的名，我就應該叫‘趙一’，而不是‘趙一一’！”
秦驚時遙遙看了眼那隻已經走遠的背影，不知為何，忽然想通了“趙”姓的由來。
“是取百家姓之首的意思吧？”
白羽頷首，“秦處高見。”
......
上了高鐵，趙依依找到自己的座位，第一件事就是把帽子扣上。
她現在看誰都煩！
秦驚時不去，也不敢去惹她，放好行李，通知滬城地區同事來接車的時間。
對方問他們有幾個人，好安排車和住宿。
“五個。”
白羽細數，“江玲昨天就從無妄海出發了，估計比我們晚四個小時。喬榛現在人在西粵，訂了晚上的機票，要半夜才能到。”
末了，他似有感慨。
“現在的交通可比我們當年便利多了，動車，高鐵，飛機，想去哪裏先動動手指，再一抬腿，最後再睡一覺，睜眼就到了。”
想當年他參加運動那會兒，最常用的交通工具就是兩條腿，走破了不知道多少雙鞋。
後來條件好了一點，把人往解放車裏一塞，一坐就是幾十個小時，往往是到了地方連腿都直不起來了。
秦驚時聽得恍惚，“您還參加過運動？”
“是啊，那些年地麵上不太平，《陰司名錄》上擠滿了人。依依嫌煩，就把我們幾個都丟到地上來援戰了。怎麼，你沒參加運動嗎？”
秦驚時搖了搖頭。
“我雖然很早就有了意識，但總是恍恍惚惚，身體也不怎麼聽使喚。也是最近這幾十年才好了一點。”
身體不受控？
白羽盯著前排的椅背，若有所思。
“麻煩讓一讓，讓一讓！”
車廂裏上來了兩個年輕姑娘，都是粉色吊帶搭配白色熱褲，四條白花花的大長腿十分惹眼。
白羽連忙往裏縮了手臂。
“謝謝！”
兩人剛好坐在他們前排。
個子高的女孩似乎很激動，一坐下就拉開了背包，把裏麵的東西挨個掏了出來。
“應援手幅、燈牌、見麵會的入場券......咦，新專呢？我記得裝進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