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事處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正好趕上食堂最後一屜五色飯出鍋。
趙依依也沒跟他們客氣，一個人包攬了大半鍋，雖然沒有昨晚的米粉好吃，但並不妨礙她的下筷速度。
苗大菊剛變回人形，趙依依壓根忘了留她的那份。
還是秦驚時將自己的分了一半出來，微笑推到她麵前。
“吃吧。”
“謝謝領導！”
苗大菊感動得眼淚汪汪，“我弟弟能平安回來，多虧了兩位領導！我給領導們磕頭了！”
說著，兩腿一彎，就要跪下。
趙依依用筷子夾住，不是，架住了她的頭。
“苗大菊，有一句話，第一次見你時候我就想說了。”
“領導您說！我一定拿筆寫下來，帖在我家牆上日夜誦讀！”
趙依依嗬嗬一笑，“行啊，那你記吧，一共五個字。”
她深吸一口氣，“大清早亡了！”
響徹山頭。
苗大菊愣在當場，“啊？這是、什麼意思啊？”
秦驚時扶起她，卻是問向曹麒。
“西粵的掃盲文化班到第幾期了？除了設立必要的文字和常識課之外，也可以加一門現代文化，尤其是要著重宣傳妖妖平等。陽府已經進入了2021年，我們陰司也該與時俱進才對。”
曹麒冷汗連連，“是，是，秦處說得對，我下午就去安排！”
趙依依扒拉著飯，明智地沒有去問那個文化班是什麼東西。
她也看明白了，在特辦處成立之前，這老僵屍就沒少跟周景安他們一起忙活。
在陰司搞了十一個辦事處還不說，還學起上世紀那會兒搞起了文化掃盲。
反正都是為了陰司發展，且看看他們能折騰成什麼樣再說吧。
“領導，您昨天不是問我，我們一家化妖之前有沒有什麼異樣嗎？”
苗大菊懷著感恩的心，兩口吃光了秦處長省下的五色飯。
“我昨天想了一宿，沒什麼特別之處。”
秦驚時放下筷子，“你能確定嗎？”
“能！我當時雖然年紀還小，但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天我娘從外頭帶回來一個紅色的鴨蛋，給我們姐仨分了吃了，吃完我們就化妖了，前後也就幾秒鍾的事兒吧！”
這叫沒有異樣嗎？
趙依依轉頭盯著她，“紅色的？你確定那個是鴨蛋？”
“我不確定，我從來沒見過紅色的鴨蛋，不過我娘說是，那就姑且認為是吧。”
苗大菊揮了揮手，示意大家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哦，之所以是分給我們姐仨，是因為那時候我四妹和小弟還沒出生。不過我覺得那個蛋挺好吃的，就藏起來了一半兒，想留著以後再吃。
誰知道沒過兩天我娘就生了弟妹，我就把那剩下的給他們倆吃了，結果反倒差點兒害死他倆。”
“怎麼說？”
“他們倆吃完又拉又吐，我以為自己闖了大禍，就趁我娘不注意把他倆埋到了土裏，偽裝成被對門的一窩土狗給叼走了。
哪知道過了一個月，這倆小東西居然從土裏長出來了，精神頭還特別足！我娘一高興，就高興過去了......
後來又過了十幾年，我們都以為這倆小的化妖無望，已經做好了與他們告別的準備，沒成想這倆越活越勇，居然也成了妖！
哎，或許這就是老天爺看在我們苗家祖祖輩輩都勤懇機敏，才給了我們機緣吧！”
趙依依聽她說完，咧開嘴角，緩緩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