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個字被她咬得格外重,可見出主人在說它們的時候,心情絕對稱不上喜悅。
秦驚時怎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趙副處客氣了,其實我對陰司的很多事情都知之甚淺,以後還需要你多多幫忙。”
趙依依心道“以後再說以後”,嘴上卻什麼都沒表示,隻抓著桌上的木瓜丁吃得津津有味。
沈青頷首,“秦處,久仰。”
她生得極美,那雙鳳眸微微上挑,桃腮瓊鼻,貝齒珠唇,像是從複古畫報裏走出來的港風美人兒。
隻是聲音冷淡至極,眸色寡淡至極。
用江玲的話說,這貨不炸毛的時候,就是一尊會說話的可移動冰塊。
秦驚時的酒杯端過來,她也隻是微微點頭,絲毫沒有舉杯的打算。
“抱歉,我是醫生,從不飲酒。”
“無事,是我考慮不周。”
秦驚時不甚在意,倒是把一旁的曹麒看呆了。
——乖乖,這可是坐掌一處的大領導啊!還能這麼玩兒?
沈青渾然不覺。
青鳥隻聽命於府君,不屬於特辦處職員,她管他是處長還是部長。
聚會過半,沈青起身告辭。
“到時間給喬榛換藥了,我先回去。”
趙依依揮手,“路上小心。”
她一個人幹掉了三斤魚片、兩份牛肉丸、兩份青菜、還有一份米粉。
此時正扒拉著菜單,猶豫是要一份水果撈還是一份冰粉,壓壓胃。
“水果吧。”
秦驚時給出建議,“冰粉太涼,對胃不好。”
趙依依收了菜單,“行!”
一旁的江玲直接目瞪狗呆。
他家老大什麼時候會因為對胃不好而不吃東西了?
他隻是晚來了兩天,怎麼感覺,錯過了好多啊?
在瞧見秦處長“溫柔小意”、“殷勤備至”地提醒老大當心魚刺的之後,江玲伸出筷子,戳了戳旁邊的曹麒。
“你覺不覺得,老大今天帶我們來吃酸菜魚,是大有深意啊?”
“深意”兩個字,狠狠抓住了曹麒這個職場搬磚人的心。
他迅速切換八卦模式。
“陰使大人怎麼看?”
江玲扒拉著碗裏稀碎的魚肉,點了點他,又點了點自己。
“我們倆坐在這兒,那就是又酸、又菜、又多餘。”
曹麒:......
這是在委婉提醒他該寫辭職報告了嗎?
酒足飯飽,趙依依打著嗝,攔住了搶著要去買單的曹麒。
“讓他去!昨天說好的!”
他?
誰啊?
秦驚時利落刷卡。
直到兩人走遠後,靈魂歸位的曹麒才挽住江玲。
“‘多餘’這兩個字,您總得實在是太對了!”
因為江玲到來,原先三室一廳的宿舍就不方便了。
空著的房間都是二室,趙依依原本打算和沈青住在一起,卻被她無情拒絕。
“我值夜,住在病房就行,不用給我留房間。”
趙依依拖著行李來到江玲的房間。
誰知連門都沒進去。
“老大,你下午還讓我們度蜜月呢,這會兒怎麼突然就不解風情了呢!”
趙依依往他身後的客廳裏一瞧,三四個行李箱亂糟糟地堆在一起,有他自己的,還有喬榛的。
她捏了捏拳,轉頭朝隔壁走去。
“老僵屍!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