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你大爺！”
江玲大叫一聲，揉身衝了過去。
“他傷還沒好！你踏馬有事兒衝我來！”
江玲平地飛起，右腳狠狠踹在那幹屍頭上！
下一秒，卻被彈飛了出去。
他摔在地上滾了兩圈，直到後背撞上一輛車，才堪堪停下。
“我......操......”
江玲壓下喉間腥甜，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剛剛那一瞬間，他踢到的好像不是人，而是水泥牆。
右腿往下已經沒了知覺，渾身的骨頭都裂開了似的疼，眼前也陣陣發黑。
咦？
不黑。
還有星星呢！
那具水泥鑄成的幹屍，就在這冒著星光的視野裏，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幹屍久睡方醒，還不能很好地駕馭四肢，不到十米的距離，愣是走了三五分鍾。
對於江鈴來說，這十米就是自己和閘刀的距離。
而此刻，刀就要落下了。
“老老老大！救命啊老大！”
幹屍已經舉起的手忽然僵在半空，趙依依的臉從他肩上冒出來，好奇地繞著他的腦袋打轉兒。
“沒有神智？不應該呀？”
方才秦驚時發現八卦鏡裏的殘魂已經不見，還以為是回來找主人了呢。
“喂，我跟你說話，你聽見了就眨眨眼。”
段宣不動，兩隻眼珠僵硬地看著前麵，目光無比呆滯。
趙依依從他身上爬下了來，看了秦驚時一眼。
“我知道檮杌和李如柘的交易是什麼了，是段宣。”
“段宣。”
兩人再一次異口同聲。
秦驚時笑，“無魂殘屍，殺人越貨的最佳工具。”
“啥意思啊？”江玲坡著腳站起來，一下下往喬榛那邊跳。
趙依依一邊牽住段宣一邊解釋。
“鮫人一族，在陰司凶殘榜上排第幾？”
“十一。”
瞧見趙依依似有嫌棄，江玲連忙解釋。
“那是因為無妄海枯竭，我們鮫人賴以生存的最後一方天地也消失不見，就剩我一根獨苗了！”
“凶殘榜是靠家族群毆實力排行的？我怎麼不知道？”
趙依依嗤了一聲，一下便戳穿他的小心思，“十一也不錯了，努努力，爭取有生之年擠進前十，也給你的祖先漲漲臉。”
江玲一個爆哭。
還是別讓老大知道了，他就是從第十掉出來的。
“鮫人飽含怒火的一腳，有幾個人能承受住，卻連這幹屍的頭都沒打歪一下。
嘖，今年白叔更新排行榜時我得提醒他，必須給段宣留一個位置了。”
江玲聽懂了。
放眼整個陰司，如不算府君，能打敗段宣的人小於等於十個。
有他在手，就如同有了千軍萬馬。
趙依依摸著下巴，“名義上是幫在李如柘母子團聚，實際上是想要多一個打手，這算盤打的，的確比娶一座金山更劃算。”
秦驚時擰眉看著那麵連月光也再映不出的八卦鏡。
“段宣的殘魂，或許已經在檮杌手裏。”
檮杌，就在附近。
......
辦公樓連同後麵的招待所一起被毀了，段汣拋下尋找地宮入口的工作，趕回來安排幾位領導住宿。
他的心已經被眼淚泡腫了：請問，重建一棟樓要花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