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秦驚時讚許地點著頭。
“這種結構的殿頂,通常隻有皇宮的主殿或者佛寺才會使用,很顯然柳似龍沒有出家的打算,所以我猜,他大概是想當皇帝吧。”
趙依依麵膜差點兒笑裂開。
“那條蛇後天就八百歲了,蛇活百年已屬罕見,他都活了八個罕見,得老成什麼樣呀?
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想當皇帝?是想以皇帝的規製下葬吧?”
秦驚時默然不語,一方麵覺得她的話有些道理,另一方麵,卻又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閉了眼睛,將整個事件串了一遍。
尚允發現山中有異,依依剛出北京就遇到了胡家的眼線,柳家護士抱走了剛出生的女嬰。
還有那個叫王美怡的產婦,魂魄形態,失了眼睛……
“這屍塔,恐怕和柳家有關。”
千頭萬緒,他抓到一個事實。
趙依依早有所感。
“我也是這麼想的,柳似龍接觸嬰兒之後,嬰兒迅速衰亡,他手上的肌膚卻光潔如新,一定是用了什麼置換的禁術。你幫我問問白叔,看他能不能想起什麼來。”
“好。”
“一起問問有什麼人是喜穿灰袍又留有白須的,那個人隻在王美怡的視線裏停留了短短幾秒,我沒看清他的長相。”
趙依依憤憤捶著床鋪,“隻有找到他,我們控訴柳似龍才不算沒有證據。”
秦驚時一一應下。
會議室的門被叩了兩下,他移開屏幕,喚了聲“請進”。
是尚允。
“聽說府君已經到了漠河,我來問問情況。”
聽到她的聲音,趙依依下意識坐起身,伸手去整理有些散開的衣襟。
隻是剛扒拉到一半兒就忽然停住了。
新進來的是允姨,允姨麵前,她什麼時候在意起形象來了?
明明在這老僵屍跟前發絲亂舞都沒有臉紅的。
於是輕咳一聲,收了手。
“允姨,我這邊人手不夠,你在當地還有可用的人嗎?”
尚允兩頰微燙,“倒是有幾個,隻是人不多,而且都沒什麼戰力。”
“腳程快的有嗎?”
“有,鷓鴣鳥。府君若覺得可用,我這就聯係他。”
“日行百裏都不會疲倦的鷓鴣鳥?”
這已經超出趙依依的預想了,她連忙點頭,“那您讓它明天一早來找我,記得小心一些,別被人發現了。”
“好。”
“對了趙姨,你們這是剛結束開會嗎?這麼晚。”
“是啊,今天的議程比較多,不久前才散會。”
尚允看了秦驚時一眼,眸中隱有欽佩,“秦處長想法務實,又思慮極廣,很多條例隻需在會上過一遍就全票通過。
想來根本用不了七天,不出四日,今年的所有議程就都能完成了。”
有這麼厲害?
趙依依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沒在現場了。
不過他們時間有的是,這老僵屍著什麼急呀?
秦驚時不自然地扯了扯領帶,轉動手裏的筆。
見視頻裏的趙依依已經露出困意,他最後叮囑道。
“你去參加柳似龍的生日宴我不反對,隻是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可……”
“不可輕舉妄動!”
趙依依打了個哈欠,主動替他把最後半句補充完整,按斷了通話鍵。
“一句話說了無數遍,果然這人老了就是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