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次一級，但像他這麼碧藍清透的也十分少見了。”
趙依依不置可否。
明明是戰力超群的一個群體，非要靠外表來劃分等級，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將旅行背包往車上一扔，“上來！”
“哦。”
江玲原本想鑽駕駛室，被她一巴掌扒拉開，坐到了副駕駛。
江玲一愣，“老大，你開車啊？”
“有問題嗎？”
趙依依“嘭”地關上車門，示意兩人係好安全帶，一腳油門轟到底。
越野車箭矢般衝了出去。
不同的是，箭矢的軌跡往往順滑通暢的，他們卻一波三折，在顛簸的沙丘上留下兩行深深淺淺、又淺淺深深的車轍。
江玲快被顛吐了，死死攥著車門上方的把手。
“老大，咱慢一點兒啊！”
趙依依繃著一張臉，雙眸緊鎖，牢牢盯著前方的路況。
“坐穩了，嘴閉好，否則我立刻把你丟出去！”
車內瞬間安靜如雞。
一進入沙漠，太陽仿佛化身火球，炙烤著大地。
趙依依突然想起之前吃過的一種蒸汽火鍋，砂鍋底也是撲了一層石頭，用石頭的溫度去弄熟鍋裏的肉。
她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那塊肉。
車子開出許久，城鎮輪廓一點點從視野中消失，最終徹底湮沒在地平線之下。
趙依依不知疲倦，幾乎跑遍了每一座沙丘，卻毫無發現。
她緊緊握著方向盤。
這樣走馬觀花地找下去也不是辦法，既然那老僵屍隱匿了氣息，必定是不想讓他們知曉，她得仔仔細細地找。
車子突然急刹車。
“下車。”
江玲好容易緩回半條命，一聽“下車”，二話不說就跳了下來。
“找著了？”
“找著了？早著呢！”
趙依依哼了一聲，給三人劃分了區域。
“有發現隨時通報，如果沒有，一個小時後回到車裏，認領新的區域。”
段暄沒異議，第一個走出去。
倒是江玲沒太搞懂。
“老大，我一直忘問你了，你怎麼知道秦處長在北域之疆的？”
“檮杌說的。”
檮杌？
檮杌不是死了嗎？
“死了不會招靈嗎！”
趙依依掀了掀唇，像是給他解釋，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檮杌與秦驚時見過麵之後，一個自殺，一個不知所蹤，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
給我仔細找！
等找到了人，我一定要讓他明白明白，到底現在誰才是陰司老大！”
......
沙漠之北，夕陽的餘暉隱入砂礫之間，折射出斑駁的星星點點。
一人站在沙丘之上，遙望遙遠的東南方，似要將那城郭的輪廓收盡眼底。
肩上忽然一沉，一件大衣，和一道溫柔的女聲同時落下。
“沙漠裏晝夜溫差大，當心著涼。”
秦驚時笑笑，側身朝她點了點頭。
“多謝。”
“你我之間，何須客氣。”
那隻手纖細柔白，豆蔻般的指甲在他肩上輕輕劃過，不舍，卻又不得不落下。
連那弧度都透著一股淡淡的悵惘。
她咬著唇，輕聲問。
“贔屭，你在溴水之畔答應我的，你還記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