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夏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哪兒遇到過這種情形。
不對,現在像極了吃了隨你丸的蕭錦晟。
之前都是怎麼哄來著。
抬起手,笨拙的輕輕拍了拍他的頭。
這樣?
能行麼?
“是不是太難吃了,難吃就不吃了,喂,你別哭啊,你…你你。”
蕭錦晟知道自己的失態。
並不想解釋,隻是開口:
“朕,還想吃。”
啊?
還吃?
那一會兒還不痛哭流涕?
本想算了,但架不住這眼神啊。
又乖乖的拿起勺子,喂到他的嘴裏。
一勺接著一勺。
相對無言。
但場麵竟然有說不出的溫馨。
秦初夏的眉眼也慢慢變得柔和。
很快,雞蛋羹就見了底。
蕭錦晟沒說話,但秦初夏能感覺到他的失落。
開口安撫:“呃,你以後要是想吃,我可以做給你的。”
全然忘記了剛剛誰說,再做就是豬的。
秦初夏覺得他應該有話想對自己說, 但是沒有,隻是將頭栽進秦初夏的懷裏。
不聲不響的依靠著她。
秦初夏一時間渾身僵硬,一動不動。
他們很少有此刻這麼安靜的時候。
很快,蕭錦晟又恢複了冷漠臉,抬起頭來向後靠著,手拿一本奏章專心的看著。
秦初夏感覺驚奇,剛剛確定那是沒有吃了隨你丸的蕭錦晟?
誇張死了啊。
前一秒還悲傷到不行。
看看一句感謝的話沒有就算了,又成了一張冷漠臉。
說一句謝謝你能死啊。
放到以往,秦初夏早就跳起來破口大罵了。
但,她看到了某人浸濕的睫羽。
想罵出的話也哽咽在喉間。
他是想他母後了吧。
可是本妖神的雞蛋羹這麼醜都能睹物思人?
還是說他母後做的其實和她做的一樣醜。
但很快,這個想法就被刪除了。
怎麼可能,這世間不會再做出比這個還醜的雞蛋羹了。
秦初夏覺得有點氣餒,趴在桌子上觀看著蕭錦晟。
漆黑的眼睛深沉幽微,可能是被浸染過的原因,此刻有點濕漉漉的,睫毛濃密低垂,濕潤的根根團抱,少了以往的威嚴,多了一點人煙情緒。
偶爾間還會蹙下眉,有什麼困擾在眉間。
又失敗了。
這男人簡直軟硬不吃。
到底要怎麼辦,好感值拉著一動不動。
要不死回去重新換個宿主吧。
本妖神可太難了。
本妖神好累好累啊。
【主人,你就是回去幾次,重新開始的還會是這個宿主,除非完成曆劫。】
【主人…主人?】
某喵還沒說完,某狐就呼呼大睡了。
蕭錦晟的目光終於可以明目張膽的打量某狐了。
隻有睡下,才會這麼溫順吧。
其實剛剛秦初夏全都猜對了。
他的母後確實經常給他做雞蛋羹,即使做了很多次,母後依舊記不得配方,每次都是估摸著,大概著,做出來。
但每次做出來的卻驚人的相似。
小時候就在想,母後這是把自己獨創的當成了原有的配方。
後來母親逝去,禦膳房做過很多次,到現在每頓膳食裏都會有這道雞蛋羹。
卻沒有那麼想吃了。
精致,滑嫩,口感上佳。
卻終究不是母後做的那一份。
直到今天,當秦初夏掀開蓋子的一瞬間,他愣了。
以為母後又回來了。
又給他做了一份。
一時間沒控製住自己的情感,但無法和秦初夏解釋。
吃光,算是對她的謝意了吧。
沉靜的睡顏全方麵顯露出來,白皙泛紅的臉頰有一半被壓著,嘴唇嘟起來,粉嫩晶瑩。
睫毛卷翹,眼底有些青黑色。
想到某狐說的一大早就起來做雞蛋羹了。
也是很辛苦吧。
為了好感值真是用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