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紅日爬上樹梢的時候,阮宋宋睜開迷蒙的眼睛,在意識剛剛恢複之後,她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哎呦……”一起身,發現自己竟然睡在了地上,硬邦邦的地麵硌得她的骨頭疼,而宿醉醒來又讓她頭暈不已。
腦袋裏像裝了漿糊一般,阮宋宋摸著頭左顧右盼了兩下,往斜後方看去,隻見景塵恰好起床,身上裝束已穿戴整齊,正在斯條慢理地鋪床。
“我怎麼睡在了地上?”阮宋宋睡眼惺忪,話語裏帶著鼻音,竟有一絲嬌俏的感覺。
景塵不慌不忙,悅耳的嗓音十分清朗:“不知道啊,興許是你自己半夜從床上掉下來了。”
阮宋宋揉了揉眼睛,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它完整地穿在自己身上,“怎麼可能?我從來沒從床上掉下來過。”
景塵沒回答,轉過身看著坐在地上的阮宋宋,也不伸手拉她起來。
阮宋宋自己爬了起來,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臉邪笑地看著景塵,說:“那美人兒,昨天,我們……”她手指著自己,又轉向景塵,話中意思不言而喻。
景塵伸出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嘴角微微揚起,道:“寨主,我叫景塵,風景的景,紅塵的塵。”請不要在用“美人兒”這個稱呼了,從昨天他就對這個稱呼忍無可忍了,他堂堂景王殿下,居然被個黃毛丫頭喊“美人兒”,實在是太過恥辱……
“哦——”阮宋宋點一點頭,手指轉個方向,轉而又指向景塵,一臉欣喜,“小塵塵?”
景塵滿頭黑線,但本著良好的教養和來此地的目的,他依舊溫和模樣,說:“寨主,你喊我景塵就可以了。”
“不嘛,小塵塵,”阮宋宋對這個新稱呼感到新鮮,十分喜愛,“我叫阮宋宋,你以後叫我宋宋好不好?”說著,她向前靠近一步,眼睛盯著景塵俊美的無可挑剔的臉龐看,認真說:“你是我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人,在我心中的地位肯定和別人也不一樣的,以後我要一直寵著你,永遠寵著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冷落!”
此話一聽,景塵隻覺得嘴角抽搐:是嗎,那我謝謝您全家嘞。
“倒也不必如此,寨主還應以政務為重。”他好言勸道。
“寨主有什麼政務?我的政務不就是吃喝嫖賭嗎?寨子裏的事兒我從來沒操心過啊!”阮宋宋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景塵看著眼前這個頭發淩亂、臉頰也因為沒有清洗而亂糟糟的女子,心裏隻覺得無語,他忽然覺得,自己此行的目的恐怕沒那麼容易成功。
不欲再與她說下去,景塵便岔開話題:“寨主,該去用早膳了吧。”
阮宋宋這才意識到自己因為沉迷美色而忘了眼下的狀況了,現在她頭沒梳臉沒洗,衣服還是昨天的,實在是太過邋遢,於是叫道:“哎呀,我怎麼能這副樣子就站在你麵前呢——田田!”她走到門外大喊一聲,沒過半晌田奇就跑過來了。
田奇笑嘻嘻地,問:“怎麼樣,寨主,昨晚睡得可好啊?”他還挑了下眉毛,樣子賤賤的。
阮宋宋朝他身上錘了一下,發泄著說:“我昨天晚上喝那麼多酒你怎麼不管著我!害的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田奇安慰道:“沒關係嘛寨主,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
聽到這四個字,景塵心裏的感覺更不好了,對於不可描述的這件事,他是不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啊?況血玉不是一兩天就能拿到手的,目前這個小寨主又很看重自己,他一定得想個什麼辦法……話說賈傑式去哪裏了,應該找他商量商量。
一聽田奇這意味深長的話,阮宋宋臉上露出一抹嬌羞,兩秒後立即收住,“行了,別說了,找丫鬟給我梳洗打扮,本寨主怎麼能這副樣子站在小塵塵麵前?”說完,拿手掌捂住臉,隻露出一雙眼睛出來,然後轉身看向景塵,活像個見到心上人的左家嬌女,聲音也不自覺得柔軟:“那小塵塵,我去叫丫鬟給你送早膳來,然後就先回房間了,你……不要想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