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漸漸沉下地平線,大雁穿過紅日向南去,昏黃的暮色中,梨語軒內一束梨花亭亭玉立,任憑斜風吹撒它枝頭的花瓣,飄飄落落,吹到鵝卵石的小路上,吹進清澈平靜的池塘裏。
景塵坐在四麵透風的前廳內,一身藏藍的白袍襯得他豐神俊朗,兩道濃密的劍眉入鬢,蓋住一雙狹長又烏黑的眼睛。
他身旁坐著賈傑式,此刻,兩人正在嚴肅地討論著。
景塵嚴肅地說:“傑式,等我走後你注意聽我的信號,隻要我打聽到況血玉的下落後就會朝你吹口哨,之後你便立即趕來,幫我一起把況血玉拿到手。”
他們決定今晚就行動,景塵打算自己親自行動,這樣他才放心。
賈傑式點點頭:“明白了,公子,我給你把夜行衣偷來了,就在你房間裏,你到時候注意把臉遮好,小心被阮宋宋認出來!”
“放心吧,我做事還用你提醒?”景塵對於這次行動十分期待,隻要他從阮宋宋嘴裏撬出況血玉的下落,就不用在這裏再受委屈了!“等我們拿到了況血玉,我們就聯合風、華兩縣的人馬,把風華寨一網打盡!”
“再把阮宋宋卸胳膊卸腿兒,以報她讓您受那麼多委屈的仇!”賈傑式替景塵忿忿道。
卻沒想到反惹來他的教訓:“你怎麼那麼殘忍呢?人家胳膊和腿招你惹你了,你要讓她卸胳膊卸腿兒?”末了又補一句,“做人不能太殘忍。”
“哦。”賈傑式隻覺沒趣,低著頭不再說。
景塵抬頭望望天空,不耐煩道:“這天怎麼還不黑呢?真是等的我都急死了。”一旦找到況血玉,他簡直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多待。
“快了快了,太陽已經在下山了。”賈傑式看了看外麵沉得緩慢的斜陽。
正在這時,兩個丫鬟端著食盤走了過來:“景公子、賈公子,該用晚膳了。”
景塵一看今天菜還挺可口,一揮袖子,端正坐姿,輕歎一聲:“唉,吃了飯再說吧!”說著,拿起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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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裘月漂、秦達賞、賈壽藏以及竇枚友四個人聚在了竇枚友的房間內,他們圍在一起,低聲說著什麼。
沒過一會兒,向推建急匆匆推門而來,手裏拿著個被布抱起來的東西:“來了來了,東西來了!”
他將手裏的布一撤下,露出了個金燦燦的酒壺。那酒壺全身都是純金打造,壺口和壺身上還鑲嵌著琳琅奪目的寶石,壺身線條優美,渾身閃著金光,模樣十分好看,同時,隻一眼也就知道這酒壺價值不菲。
向推建看著手裏的金酒壺,一臉不舍:“這可是寨主賞賜給我的最貴重的東西了。”說完猛然一轉頭,凶巴巴地叮囑竇枚友:“竇枚友,你得給我小心點兒,千萬別磕了碰了!”
裘月漂、秦達賞、向推建、賈壽藏四個人已經一致決定,將酒壺偷偷放進景塵房間這件事,讓竇枚友來做。
緊接著裘月漂又對竇枚友說:“你別害怕,你隻要偷偷把這個酒壺子藏進景塵的房間裏就行了。你放心,到時候我們給你打掩護,不會讓你被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