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塵垂下的眸子暗了暗,再抬眼時,唇角輕勾起,他語氣平穩地回道:“我和傑式都不知道,我們是在後山的路上偶然碰到了她,當時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一聽這話,賈傑式不明所以地看向景塵,他明白他家公子這麼說是為了不把況血玉的事情暴露出來,但是這個理由明顯不行啊,一旦阮宋宋醒來,事情不就暴露了?
一想至此,賈傑式心裏便慌張焦灼起來,他們去找況血玉被阮宋宋逮了個正著,現在她是沒事了,但她一醒來,他們兩個事兒不就大了?
他把目光投向景塵,好希望他能立即想想辦法,可是隻見景塵從容淡定,絲毫不見慌張,唯有望向阮宋宋的目光幽深邃暗。
雲南白耀找不到阮宋宋的病因,又見她身體已是正常,加上自己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便起身,不再久留。他一邊拎起藥箱,一邊道:“寨主大人應該過不久就會醒來,我等會兒給她開些補血養氣的藥,讓她調養一下吧。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景塵點點頭,吩咐賈傑式送雲南白耀離開。
其他人一走,景塵向前邁了兩步,目光沉沉地看著陷入昏睡的阮宋宋。
在風華寨尋找況血玉這麼久,直到今天,在他終於找到了況血玉之時,他才明白況血玉對於阮宋宋的意義。雖然,他並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但已無比確定,況血玉正在守護著她的生命。
如果當時她晚來一步,讓他拿走了況血玉,也許她就活不過來了。
景塵陷入深深的沉思,事情發展成現在這樣,他必須得作下一步打算。阮宋宋在昏倒之前,已經發現了他要拿走況血玉的事情,如果她這次平安無事地醒來,知道他們來風華寨是別有目的,到時候怎麼處置他們還不一定。
當然,他是不會任人宰割的。
床上一陣低微的聲響打破了景塵的思緒,他回過神來,發現阮宋宋已經醒來了。
阮宋宋輕輕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
“你怎麼樣?”景塵的聲音裏透著關切,伸手將她扶坐起來。
阮宋宋還沒回過神來,直到迷迷糊糊地靠坐在床上,看了一眼景塵後,才猛然想起她昏倒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的眼睛立即睜圓,下意識捂住心口,不可思議地看著景塵:“你為什麼要去拿況血玉?你怎麼知道況血玉在那裏的?”
景塵處變不驚,他微微笑,聲線依舊溫和:“寨主起來了,可覺得身體哪裏不舒服?”
況血玉還在那裏,她當然就沒有不舒服,但是眼前有一個對況血玉存在威脅的人,就令她坐立不安起來,她近乎以一種看陌生人的眼光看著景塵,對他說話的語氣也不再像平時那般親昵:“你到底是誰啊?你為什麼去拿況血玉?”
景塵嘴角噙著笑,一雙富有光澤的眼睛依舊黑得純淨,他依舊是那個儒雅的偏偏公子,隻是,他的話語裏卻藏著精明與危險。
他不緊不慢地說:“寨主不要慌,你才醒來,很多事情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