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帝這些年都逐漸放開了手中的權力,醉心求仙問道了。今日拖著身體處理了這麼多的事情,也已經是力不從心了。
他身體微微一晃,眼前一片眩暈,便直接倒在了龍椅之下。
阿青迅速閃身過去,不動聲色的將手搭在了天盛帝的手腕上。隻過了三息,便默不作聲的收了回來。
常宣連滾帶爬的滾了上去,顫顫巍巍的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藥瓶。就著桌案上的茶水給天盛帝喂了下去。
阿青距離較近,那丹藥的味道順著風向,飄到了阿青的麵前。他微微一聞,瞳孔微縮,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常宣瘋了,這種藥也敢給天盛帝吃。
看阿青打量著丹藥,常宣把身子一側,擋住了阿青的大半視線。天盛帝剛剛服下丹藥不久,臉色便緩和了很多。
臉上不再是霧蒙蒙的蒼白之色,反而泛起了一陣詭異的潮紅。
他緊緊抓著常宣的手,喘著粗氣平複著。
“好了,你們先先去吧,朕和國師還有些事情要交代。”天盛帝不耐的擺手,將二人打發出去。
“兩位大人,請吧。”李公公向二人說道,向前引著二人出去。
幾人剛走,厚重的禦書房門便迫不及待的閉上了。阿青挑挑眉,神色中帶著些嘲諷。
“李公公也是陛下身邊的老人了,平時也就多仰仗公公照拂陛下了。”嚴詔一邊走,一邊和他閑談。
“大人說笑了,這可都是奴婢們的分內之事。”李公公笑道。“奴婢們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哪裏比的上大人們,都是實實在在的為陛下排憂解難啊。”
行至宮門,李公公俯首道。“奴婢就送到這裏了,望大人一路順風。”
嚴詔二人向他行禮道謝,便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那丹藥是毒物。”一上車,阿青就猝不及防的開口道。“其中有禁用的藥材,國師用精血入藥,恐怕也是此物的幌子。”
“那依你之言,這便是國師的倚仗?”嚴詔明白了阿青的意思。一月之後,必有大雨降臨。那個任憑國師如何辯駁,他都必死無疑。
除非,他把自己的命栓在了天盛帝的身上。隻要他死了,天盛帝王也得和他一起殉葬。
“這個妖道,本事不到家。再這樣下去,恐怕都不用到一個月,天盛帝就會死在他的那些丹藥之下。”
嚴詔的笑意不減,但那眼中仿佛是萬年不化的冰,黑沉沉的一片,毫無半點的笑意。“那可不成啊,阿青。你要幫我,讓他死的太早,也太便宜他了。”
阿青沉默片刻,“我可以幫你,但我需要你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嚴詔問道。“隻要不有損於道義,有害於江山,我都可答應你。”
“好,但我現在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兌現。”阿青抿唇。“我可再為那人續半年的壽命,隻是會痛苦異常,日日不得安眠。半年之期一到,就會在夢中猝死。”
“半年啊,夠了。”嚴詔點點頭。
現在讓天盛帝死太過便宜他了,他要他親眼看著自己在意的東西一一被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