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宵準備離宮時候,有個小太監自稱奉皇後的命令來給太子帶句話。
唐宵自打聽了那句話之後,原本的好心情瞬間煙消雲散。
回到太子府(原賢王府)時,唐宵得知餘子柒去了雲來客棧,他便連府上也不去了,又重新上了馬車讓車夫駕駛去西市。
來到雲來客棧時,看到餘子柒和喝醉了的江芸兒抱在一起,兩個女人如此姿態,著實有些不得體。
雲來客棧現如今大家都知道唐宵的身份,對他便敬畏了許多,少了從前的隨意,汪翠蘭很自覺地上來將江芸兒從餘子柒身上扒拉下去,然後扶著她回房間。
餘子柒也喝了一杯酒,她酒量向來不是很差,但這次不知道為何,還是覺得有些昏沉。
起身時,她覺得腳下輕飄飄的,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站不穩,身體隨著重心的偏移本能地往唐宵的身上倒。
唐宵及時扶住她的肩膀,向眾人告辭後,直接將她打橫抱走。
餘小八看著他們就這樣離開,心中有些不甘。
雖說他也不喜歡餘子柒嫁給唐銘,但是唐銘好歹願意放下身段與大家打成一片,而這位新上任的太子殿下總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疏離感,至少比他還不是太子的時候少了些什麼。
喝醉的餘子柒被人抱起,總怕自己摔下去,所以便伸手摟著抱她之人的脖頸。
這算是他們成婚以來第一次比較親密的接觸。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覺得她的指尖在發燙,直燙得他肌膚發麻。
回到馬車裏,唐宵便將她放在位子上,自己坐在她的旁邊。
餘子柒東歪西倒,最後還是靠在他的身上,不知是睡是醒,總之翻來覆去,很不安分,唐宵怕她摔倒,便一直用手護著,她每動作一次,他便提心吊膽一次。
直到馬車行駛了兩刻鍾之後,她才徹底安穩下來,呼吸平穩,似睡著了。
車裏點了掛燈,掛著車廂裏搖搖晃晃,光芒很是暗淡。
但是這樣的燭光下,她的睡顏顯得尤其妙曼。
他望著彼此交纏的五指,淡淡地笑了。
看著她時不時蠕動的嘴唇似在夢中咀嚼著什麼東西,他一時心動,傾身而下。
然而,在即將觸碰到她的嘴角時,它聽到了從她嘴裏擠出來的一聲細膩的,溫柔的,飽含深情的呼喚。
“唐銘……”
他猛然清醒,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低頭懲罰似的咬住了她的嘴唇。
這一醉有些沉,餘子柒睡到次日巳時才醒。
她揉了揉太陽穴,隻覺得腦袋昏沉得很。
大年初一,按照她二十一世紀老家的習俗,是不能將人叫醒的,隻能睡到自然醒,沒想到這個時代也一樣。
伺候她的丫鬟說:“太子妃,早上殿下讓人備了解酒湯,說等你醒了可能需要,您要喝嗎?”
“喝啊,正好我頭疼,喝了醒醒神。”
“那奴婢去給您熱熱。”
“嗯,快去快去!”
丫鬟很快就將醒酒湯熱好了,不是很燙,就是剛好可以入口的那個溫度。
餘子柒隻是用嘴唇試了試溫度,正要準備大口喝下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不能喝!”
餘子柒看到來人是唐星玥,有些驚訝,便笑著對她說:“這是醒酒湯,你要喝嗎?”
星玥上前直接打翻那晚醒酒湯,將丫鬟攆了出去,然後才對餘子柒道:“這哪裏是什麼解酒湯,分明是落胎湯!”
一句話,驚得餘子柒後脊發涼。
“你的意思是?”
“你連自己有身孕了都不知道嗎?”
“什……什麼?”
“這湯藥的藥材是宮裏的人送來的,我聽見那個人跟父王的對話了。”
她湊近餘子柒耳邊,小聲問:“你這孩子快三個月了,應該是二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