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佳,你說啥呢?”呂金環責備。
做了錯事還可以這麼囂張的,也就這個時佳,繼而對兒子發難:“牧年,這都是你慣的。”
對,是他慣的,他媳婦他不慣著誰慣?
韓美美淡雅一笑:“我很感謝顧家對藝哲的照顧,也知道帶孩子不容易。你們要是覺得辛苦,我也可以帶走。”
呂金環急了:“藝哲在家裏好好的,你要是太忙的話,就留下來給我帶,我沒事。在鄉下不放心的話,就到縣城,讓牧峰把藝哲弄到縣城來。”
顧牧峰倒是沒有說什麼,媳婦傅文秀有些不樂意,要是顧藝哲到縣城,她的孩子怎麼辦?
還不會走路的孩子,可不得兩個人照顧。
把老兩口弄到縣城就是給他們哄孩子的,把這個非親生的弄到縣城,算怎麼回事?
傅文秀踢了顧牧峰一下。
顧牧峰立馬開口:“娘,這事兒咱們聽美姐怎麼說,孩子是她的,她做主。”
本來就是把孩子寄養在顧家,別說孩子隻是被踢了一下,就是打一頓,作為親媽的也不能說什麼,有種你自己帶走。
韓美美臉上始終掛著微笑:“我現在在南方忙工作,實在是連軸轉。沒有精力照顧孩子,藝哲他暫時還要嬸子大叔你們多操心。”
這是不想帶走孩子!
呂金環是高興了,可是其他人就不舒服。
顧牧年也開口了:“要是感覺藝哲待在鄉下不合適,來縣城也行。我娘還是很疼藝哲的!”
傅文秀惡狠狠看了顧牧年一眼。
是不是早就不想養了,才找機會把這個包袱推開的?
果然男人有了媳婦,就隻會聽媳婦的。
所有人看向顧牧年,誰也想不到他會說這樣的話,在大家心裏,顧牧年可是有情有義的一個人。
今天這話,實在不像顧牧年的風格。
一定是時佳!
肯定是時佳吹了枕頭風。
時佳無所謂,她欣喜地看了顧牧年一眼,無聲勝有聲。
韓美美立馬道歉:“真是對不住顧大哥,讓你受累了。正文和你是好兄弟,你對他的兄弟情分,他泉下有知也會感激的。”
提起死去的正文,就是在鞭策顧牧年的不顧兄弟情誼。
顧牧年表情嚴肅:“正文是英雄,為了人民的生命財產犧牲。你作為他的遺孀,卻沒有擔負起這個責任。孩子扔給別人,自己逃離。我相信當初你走,是因為傷心。但是我不認為一個人能夠傷心到幾年不回來帶走孩子?”
韓美美竟然無言以對。
說實話她是故意把顧藝哲留下的。
現在她也必須把顧藝哲留下,隻有顧藝哲留下,她與顧家才會有牽絆。
“自己的孩子,有時候不聽話了,打幾下,罵幾句,都沒有關係。可是藝哲是別人的孩子,我和時佳都不是他的親生父母。多說一句,就是虐待!少管一點,就是放縱。本來不該我們的責任,我們盡到了。反而因為一個小事,都要怪罪給時佳,那我想,我們也沒有必要留藝哲下來。”顧牧年直接把話說透。
他對戰友的情誼,已經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