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爺板著臉問：“你怎麼認識木凡的？”
“他長得很像我家妹子。”
啥？！
成大爺和老方對視一眼，還真沒有想到，有這樣認親戚的。
顧十元見他們一臉的不敢置信，急忙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已經模糊不清了，依稀可以看到上麵人物的大致輪廓，的確很像文木凡。
“這就是我家妹子。”
成大爺和老方不敢做決定了，便帶著顧十元和照片一塊到老年中心。
文老最近又開始寫字了。
成大爺進了屋，特意把門關上。
“你這是做什麼？”
成大爺湊上來，把照片遞給文老。
文老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他兒媳婦的照片。
“哪來的？”
“顧牧年的爹來店裏找人，說是認識木凡，拿出了這張照片。”
文老停下來，把毛筆放好，拿過照片看了看，歎口氣：“的確是木凡的媽媽。”
那就是說顧十元是木凡的舅舅？！
文老在會客廳裏和顧十元碰麵。
“你……”
顧十元認出了文老，不就是清明節到牧年家裏的那個老者。
“我是木凡的爺爺。”
顧十元這才明白他為什麼要回平泉村。
“我妹子呢？”
“不在了。”
顧十元聞言失聲痛哭起來。
文老沒有說話，一直等顧十元情緒好了後才慢慢說出兒媳婦病故的原因，難產。
當時他還在軍政部，兒子也在軍隊裏。
兒媳婦怕影響丈夫的職務升降，自己獨自去的醫院，結果難產大出血。
等兒子趕到醫院，孩子生下了，兒媳婦也撒手人寰。
“妹子啊！”顧十元又哭起來。
文老又是一陣子沉默。
“你回我們家，為啥不跟我們說？”
文老看了看顧十元，開口：“你還沒有問我叫什麼名字？”
顧十元愣了愣，看著文老。
“我叫文豐年。”
顧十元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愕然不已，半天嘴巴裏沒有發出一句話。
文豐年！
文家當年是平泉村的有錢人，整個平泉村的莊田都是文家的，後來打土豪的時候，文家被瓜分。
文家老爺子被抓走，孩子們也四處躲藏。
從那以後，平泉村也就不再提起文家的事情，因為大部分村民住的都是文家的老房子。
顧牧年家的那所房屋，之前就是文家的主屋。
說實話，文家不是惡霸地主，對佃戶很好，可是在那個年代，誰管你平時為人怎麼樣呢，受苦受難的人有了翻身的機會，也就一窩端了。
尤其是顧十元，幾輩子貧窮，終於等到了翻身的機會，違心做假口供，害的文家家破人亡。
讓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自家妹子跟著文豐年的兒子跑了。
還難產死了。
這是不是顧家的報應？
顧十元失魂落魄走出老年中心，回到家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言語了。
“老頭子，你這是咋了？”
呂金環抱著小孫孫，見老頭子這幅樣子，嚇壞了。
“你猜我見到誰了？”
“見到你老相好了？”
“我見到文豐年了。”
呂金環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文豐年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