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盈盈完沒有想到。
居然會在這裏瞧見喬春芽。
她不是死了嗎?
怎麼會在這青樓裏?
難不成也是因為喬珊珊的緣故?
喬春芽前幾日忍著傷痛被迫接待了好些客人。
本想著傷好了就有機會逃脫了。
好不容易能下床走動了。
卻還是難逃厄運。
好在今日的客人喝的爛醉如泥。
還沒將衣衫褪去呢,便栽倒在床。
她這才生出逃跑的心思來。
衣服也來不及穿了,隻想著趕快逃離這個吃人的魔窟。
可沒成想剛跑出來就遇上了圍著喬盈盈的一幫夥計。
她還沒跑幾步路,就被逮住了。
喬盈盈看到喬春芽被抓住,正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立馬抬手用衣袖擋住了臉。
可是卻聽到身後一個夥計開始催促。
“喬盈盈,你愣什麼神?還不快走!”
這一聲嗬斥傳入喬春芽的耳朵裏。
她掙脫著往喬盈盈的方向望去,隻看到一個擋著臉的女子。
就在她們擦肩而過的一瞬間。
喬春芽還是認出了她來。
“喬盈盈,別藏了,我都認出你來了!”
喬春芽仿佛是看笑話般,字字句句都是譏諷。
喬盈盈見自己藏不住了,況且在一個院裏,日後總要碰麵的。
索性也不扭捏了,將衣袖放下,一臉慍色的望向喬春芽。
二人就在走廊裏針鋒相對起來。
“喲,你不是馬上要嫁給馮言之相夫教子了嗎?怎麼改行當女表子了?”
喬春芽這幾日的屈辱無處發泄。
歹著一個跟喬珊珊沾親帶故的人就開始喋喋不休的辱罵起來。
“你娘還說你要成為醉仙居的老板娘呢,怎麼也到這地界來快活了?”
喬盈盈也不甘示弱。
平日裏這喬春芽總是仗著比自己好看,就到處勾搭。
誰知道她跟馮言之有沒有一腿。
想起這些,她也毫不客氣的罵了回去。
可總覺得還不解恨。
“你娘以為你死了,去找喬珊珊替你報仇,卻被她毀了容還毒啞了,現在你娘已經是個瘋婆子了!沒準已經死了!”
喬盈盈說完便仰天大笑起來。
看著喬春芽痛苦的神情,心裏總算是痛快了些。
“喬珊珊!又是喬珊珊!”
喬春芽聽得咬牙切齒,在心裏已經將喬珊珊千刀萬剮了。
“快走!這不是你們敘舊的地方!”
那個夥計繼續催促著,還伸手推了喬盈盈一把。
喬盈盈對著喬春芽露出一抹苦笑
便頭也不回的向最西邊的房間走去。
隻留下喬春芽和另一名夥計在走廊上。
“看什麼看?趕緊回去伺候客人,再敢跑,打斷你的腿!”
喬春芽被嗬斥著推進原本的房間內。
她想起喬盈盈剛才的話。
緊緊握住了拳頭,指甲嵌進了肉裏都沒發覺。
她的母親啞了!瘋了!
原本還想著母親能尋到她將她贖身。
這最後的希望也被澆滅了。
她再也無法忍受,站在屋內掩麵痛哭起來。
隻恨自己沒有在那六十板子下死去。
才淪落到如此境地毫無尊嚴的活著。
喬珊珊!
為什麼她連自己的母親都不放過?
為什麼她要將自己逼上絕路?
她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想方設法逃出這個魔窟。
將喬珊珊碎屍萬段!
但是憑借她一人的力量恐怕不夠。
於是當下就決定和喬盈盈化幹戈為玉帛。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想明白這一切後,她擦幹了臉上的淚水。
看著床榻上爛醉如泥的男人。
一步步向前靠近。
她將纖纖玉手摸進了男人的衣裳。
卻摸出了堪堪幾枚銅板。
她一臉嫌棄的踹了一腳那男人。
“這麼窮還出來喝花酒!”
隨後便將銅板塞進了床鋪下的隔板。
她要為自己攢點積蓄,這樣逃出去才能安身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