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在勤政殿跪了一地。
資質最深最年邁的楊太醫聲音顫顫巍巍:“陛下,您的身子沒有任何的問題,出現幻覺,許是最近太勞累了。”
另一位太醫也謹小慎微的開口,“陛下,臣也是這樣的診斷,陛下龍體康健,許是最近太辛苦才會這般。”
沒錯,江祉硯懷疑自己病了,出現了幻覺。
他方才明明記得自己乏了休息片刻,並不記得自己傳過膳。
隻是,他垂眸看到微漲的肚子和明黃色龍袍上滴落的大油點子,都在證明,他方才的確已經吃過了。
江祉硯臉色陰沉,寒意凜然,周遭氣壓低到極致。
“退下吧。”
待所有的太醫都離開後,李公公小聲詢問,“陛下,現在還要傳膳嗎?”
江祉硯煩躁的擺擺手:“不必了,退下吧。”
褚衿衿大哭了一通,讓春桃把冷宮的犄角旮旯都找了一遍,也沒找到她的穿越神器。
最後的最後,褚衿衿認命了,拿起一個已經涼透的饅頭啃了起來。
許是哭累了,啃著啃著饅頭,褚衿衿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等到她再次醒來,卻到了一處精美的宮殿,明晃晃的燭光,紅色雕花軟椅,輕飄的帷幔。
“讓陛下久等了,臣妾熬了上好的雞湯,聽聞最近陛下勤政勞累,臣妾親自下廚為陛下做的。”
這是?純妃的聲音?
褚衿衿猛的低頭,便看到自己是一身男人的裝扮,提步到銅鏡前,褚衿衿不敢置信的捂住雙頰。
她...她又穿成了皇帝?
等等,這次她沒有用穿越神器啊,為什麼也會穿越?
還不等著褚衿衿思考清楚,純妃就扭著婀娜的身姿走了過來,聲音嬌媚,媚眼如絲。
褚衿衿心內一陣惡寒和厭惡,這個純妃仗著自己位分高,父親又是狗皇帝的親舅舅,沒少在皇宮裏仗勢欺人。
當初原主進宮,初來乍到一個小新人,就沒少被純妃欺負。
哼,看來報仇的時候來了。
褚衿衿麵色沉靜如水,心裏卻把純妃給罵了個遍。
純妃笑意盈盈,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端著一盅雞湯放在“承安帝”的麵前。
“陛下,您嚐嚐,臣妾的手藝怎麼樣?”
嗬嗬,還臣妾的手藝?相信純妃會做飯,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呢。
褚衿衿原本想掀桌子走人,嚇嚇純妃,給她點臉色,讓她日後在後宮收斂一些。
可是那雞湯的香味兒,源源不斷的鑽入褚衿衿的鼻息。
褚衿衿沒出息的餓了。
褚衿衿裝出一副大佬十足的派頭,輕甩了一下袖子,骨節分明的手緩緩拿起湯匙,淺嚐了一口。
眉毛情不自禁的上挑,嗯……好喝好喝。
可轉念一想...
她“啪”的一聲,把湯匙扔到湯盅裏,板著臉怒吼道:“純妃,你是想燙死朕嗎?”
皇帝發怒,純妃嚇得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戰戰兢兢。
“陛下,臣妾沒有這個意思。”
褚衿衿腦海中突然想到,曾經純妃懲罰自己在太陽下跪了兩個時辰。
此仇不報她就不叫褚衿衿!
隻見“承安帝”怒目圓瞪,冷聲道:“去殿外跪著,沒有兩個時辰不準起。”
純妃麵露錯愕,慌亂的挪到承安帝身邊,柔弱無骨的雙手搭在承安帝的膝蓋上,眼淚說來就來,“陛下,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