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著窗外的華彩流光,霓虹燈映照著城市裏都是有些模糊不清的,有種朦朧之美,在這夜色當中,平添了幾度惆悵。
他不知道第多少次拉開麵前的抽屜,可每一次心情都是複雜,刺痛的。
看著躺在最底層抽屜裏的那張賀卡,眸中湧上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熱。
那是一張卡片,是秦澈禹六歲時寫的,上麵的字跡稚嫩簡潔,隻有短短幾個字包含著一個孩子對父親的喜愛。
“爸爸,生日快樂,澈澈很想你,你能回來陪陪澈澈麼?”
他垂著眸,又仔仔細細的看一遍上麵字。
收好了心中思緒,又將它合上,塞回了櫃子裏。
或許從那時開始,以前粘著孩子一下子長大懂事了。
那記得小時候那個經常哭鼻子的孩子在突然的某一天就不再哭了,他學會自己生活,自己獨處,似乎再也沒有給他找個父親打過一個電話。
想著這些,秦哲心情不免有些失落。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重生在了秦澈禹的身上,他總覺得自己多愁善感很多,總是會想以前的很多時光和片段。
軟軟小小的,就那麼躺在自己的懷裏。
咿咿呀呀,伸著手,想要擁抱他。
心中歎了聲。
半靠在椅子裏看著窗外的景色。
漸漸的,他融在了辦公室的椅子裏,疲憊的睡去了。
時間倒回,江城山路事發第二天,上午。
江城第一人民醫院病房。
秦哲感覺自己在一條如同莫比烏斯環跑道裏不停的奔跑。
觸手可及的地方隻有黑,無盡的黑。
他想求救,可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一般,聲聲嘶吼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耳邊回蕩著那如同金屬割在玻璃上那刺耳的聲音,一樁樁一件件的敘說著他的罪行。
秦哲煩躁,想揮手擺脫那個聲音,可聲音依舊繼續,刺穿他的耳膜,紮根在他的腦海。
對秦哲來說,那些根本不是罪,隻是人性而已,那煩人的聲音到底有什麼權利認為那是他的罪行!
縱情聲色花天酒地又怎麼樣?你情我願,他要欲她要錢,隨心所欲才人生快活。
他給秦澈禹他媽一筆錢,讓她滾蛋,他認為自己算是仁至義盡,最後那個人到底怎麼樣關他什麼事。
他給了那個小子名分,好吃好喝的供著,這難道說還不夠麼?
他不是神,他隻是一個平凡的人,難道還要讓他像神一般的普度眾生麼?
去你媽的!
他秦哲才不信什麼父慈子孝,他也不信什麼兒女情長,他秦哲隻信奉一點,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可這聲音絲毫不放過他,一遍遍重複羅列著他那些自以為是條款。
秦哲絕望,痛苦,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掙脫這一切,隻能任由黑暗吞噬他,將他的大腦蠶食殆盡。
不知過了多久,遠方似乎出現了一絲光亮。
秦哲像是看到曙光一般,拚命的朝那個方向奔去。
模模糊糊中,似乎還有其他人的聲音。
“醫生,我侄兒怎麼樣了?這都已經是第三天了,怎麼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一個女人略帶擔憂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