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裝可憐了,把你的可憐留給你秦哥吧,在我這裏,別裝成這樣。”說完,一甩手,還在褲子上擦了擦,直接走進了屋。
顧喬宇麻木著一張臉,可手還在無意識的擦著眼淚,如同他的心一樣,流著血流著淚,怎麼擦也擦不幹淨。
怎麼辦?
白諾說得對,他已經不幹淨了,那個人或許以後不會再要他了。
他當初為什麼要聽那個人的話?
把自己被弄的遍體鱗傷,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顧喬宇還保持著趴在地上的姿勢,手狠狠的攥著,身體蜷成了一團。
可他又能怨誰呢?
是他自己奔到了那個野獸的身邊,聽了野獸的話,一次次的將自己染黑,隻為了留在那個他愛的男人的身邊。
那個人身邊沒有女人和也沒有男人,憑什麼他不能試試?
或許那個人並不是不愛他,或許他隻是是礙於世俗的眼光,不能和他在一起而已。
一切都是或許吧....
嗬嗬,為什麼他不是女人?
為什麼他要變成這樣?
為什麼他要愛上那個人!
顧喬宇用手錘著地麵,一聲聲發泄的他壓抑多年的痛。
早已幹涸的淚水又爬滿了臉龐,指節握的發白,甚至連手心裏都被扣的血跡斑斑。
他將頭狠狠的砸向牆壁。
一聲聲的悶響,撕裂人的心扉。
壓抑的哭聲在走廊裏斷斷續續。
隻有無盡的黑暗,分享著他的痛苦。
門哢嚓一聲打開了。
顧喬宇頭撞的發昏,眼中糊滿了淚水,神誌混亂。
他仿佛看到了那個天使一般的人,正用著那種充滿憐惜和不忍的眼神注視他。
他笑了起來,一如多年前他還跟在他媽媽身邊一樣,露出一個和煦,溫暖的笑。
白諾看著他,傾身,將手中的藥,輕柔的擦在他受傷的部位。
伸手,將他攥緊的拳頭掰開。
眸中閃過一絲痛。
他明白那是什麼感受。
一種求而不得,卻放不下的痛。
將人翻了一麵,躺在自己的臂彎中。
白諾將少年沾濕在臉上的發撥到一邊,輕輕替他擦去臉上的淚水。
顧喬宇沒有亂動,甚至疼的時候也隻是皺了一下眉頭。
他能感受著那個人輕柔的動作,還有眼神中帶有的柔和。
他恍惚,一如多年前的雨夜,他獨自一人在滂沱大雨中,隻能感受到無助和冷。
突然,細密的雨點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雨傘,照亮了他整個世界。
輕柔的嗓音,甚至還有幫他擦拭雨水的動作,都讓他移不開視線。
在幻想中,顧喬宇傾身,抱住了白諾,緊緊的抱。
他知道,撐起那把傘的人是白諾,可不知為何,他看到的卻是秦澈禹。
一如既往,帶著溫柔迷人的淺笑。
白諾被抱得渾身一僵。
眼底湧著說不出的情誼,他將顧喬宇又往上抱了抱,讓他舒服的窩在他懷裏。
顧喬宇被男人抱住,很開心。
低低糯糯的喊了一聲:“秦哥。”
白諾渾身一震。
手一僵,眼底的情迅速的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殘忍的嗜血。
他冷笑了聲,扒開顧喬宇的手,將顧喬宇拖進門,狠狠的甩在地板上,任由顧喬宇一人在冰冷的地麵上呻吟,就那麼搖晃的走入人群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