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錚回過神來,心裏暗笑,孟猛碰瓷的時候,就愛先賴別人碰瓷。

難道說,孟猛被二叔給收服了?

這麼想著陸錚看向顧守信。

顧守信不明所以,要裝著被欺負的樣子,他也就沒有理會陸錚。

“你是何人,為何胡言亂語?攀咬我?”程瑞自然是不會承認的。

“啊呸!你個狗官生的狗雜種!幸好老子當時機靈,給留了證據,讓你親手寫下字據的。雖然事情沒成,但字跡是你的。”孟猛朝著程瑞吐了口口水。

然後看向上麵坐著的胖大人,道:“這位大人,你不是狗官的親戚吧!草民就信你了!你找人來看字跡!這絕對是程瑞這龜兒子寫的。哼,想碰瓷老子,沒門!老子下地獄,也要你一家子陪著!”

“肅靜!”胖大人拍了一下驚堂木。

別看他笑眯眯的,不笑的時候,嚴肅起來比程大人的官威可大多了。

“本官姓賀,乃聖上欽點的西南巡按,管西南所有官員事宜。今得信知桃園縣有科考舞弊之嫌疑,特來此地。原來舞弊是假,官員包庇親屬欺壓百姓是真!程大人,你可知罪?”賀大人直接給程大人定罪了。

“賀大人,下官冤枉呀!下官也是接到考生的訴狀,才讓人抓來嫌疑人顧守信及周元。”程大人辯解道。

“凡事講求證據,敢問程大人的證據何在?”賀大人凝眉問道。

程大人:“……”

我這不是被顧守信擺了一道嗎?

“程瑞!你仗著縣官之子,欲強納民女為妾,不從,又欲生米煮成熟飯,並殺人放火,此事你可認罪?”賀大人又看向程瑞。

程瑞跪了下來:“學生不認!學生未曾有過此等想法。還請大人明鑒!”

孟猛吐了口口水,直接吐到了程瑞身上:“啊呸!你是不是男人,你不就是看人家顧姑娘長得好看又能掙錢嘛!你個不要臉的,敢做不敢當的!要是老子是縣官的兒子,那是傾盡所有,用一切正當手段去博得顧姑娘的歡心!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不配當男人!老子都不屑與你有同樣的稱呼,老子才是真男人,老子……”

“肅靜!”罵得差不多了,賀大人才拍桌子讓孟猛閉嘴。

賀大人斷案很快,孟猛提供的字條那是物證,孟猛自己是認證,縣衙後宅的丫鬟小廝也是認證。

那天,程家見證了程顧兩家撕破臉的場景的仆人還是很多的。

程瑞辯無可辯。

至於程大人,除了包庇兒子這些事以外,賀大人那兒還拿出了證據,程大人跟販賣私鹽,販賣鐵器的一夥人勾結,這在大周可是重罪。

正好,那夥人被抓,供出了好幾個地方的官員,慶州府就隻有一個程大人。

程大人頂頭烏紗當場就沒了,然後被收押。

他的妻兒,除了犯罪的程瑞以外,全部抓入了大牢。

程夫人哭鬧說冤枉,程懷瑾牽著妹妹,倒是沒哭沒鬧安靜得進了牢房。

由顧守信縣試作弊案牽扯出來的一係列案子,直到晚上戌時才審完。

百姓們意猶未盡,看賀大人不審案的時候一副笑眯眯地樣子,有那膽子大的就問了:“賀大人,那以後你是咱們桃園縣的父母官嗎?”

賀大人搖搖頭:“本官要管整個西南幾大州府,可不能之偏心桃園縣呀!其他縣城會說本官偏心的!”

“哈哈哈哈……”百姓們被這話說得樂了,道,“大人,那你可以給上麵提點意見給咱派個好官來不?凶點都沒關係,不要像程大人這種道貌岸然的就好!”

“這個呀……”賀大人摸著自己圓圓的下巴,看著百姓們都全神貫注的看著他,他笑道,“悄悄跟你們講,我悄悄偏心給你們提個意見上去,可別讓其他縣城的人知道了!”

“好的,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百姓們都樂了。

然後賀大人就說天晚了,大家回去休息吧,他會在縣衙待上幾天處理後麵的事,要是大家有冤情,明天請早。

百姓們樂嗬嗬的回去了。

……

“駱妹子,天晚了,你怕是不回去了吧!就跟顧二他娘子歇在後院!”百姓走了之後,賀大人笑眯眯地看著李夫人。

“小蓮,你要回不?”李夫人轉頭問蔡小蓮。

“小蓮你跟孩子們在這兒陪著駱姐吧!她一個人住這邊也不方便。我跟陸錚一會兒去蕭姨那邊。”雖說顧守信的計劃很完美,但他還是感謝李夫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能夠這般配合,攤上這樣的事情沒有袖手旁觀,這樣的朋友還是值得交的。

而且,他沒有從陸錚那兒聽到一句關於李家的壞話,反而對於李夫人跟他們家的交往樂見其成,他就知道,這李家沒問題的。

像是之前跟程家的時候,陸錚那小子有時候的表情呀,語氣呀都有些不正常的。

“咦,娘和蕭姨呢?”蔡小蓮發現顧奶奶和蕭奶奶不見了。

“大伯送她們回去了呢!奶奶要陪著爺爺一起的。”顧芯道。

“夜深了,都休息吧!有啥事,明早起來說!”賀大人背著手,開口道。

“成!那明日草民再過來感謝賀大人!”顧守信對著賀大人拱拱手。

“謝啥!本官公事公辦!才不是因為得了吩咐特意關注你的!”賀大人揚著大胖腦袋,高傲地道。

在場眾人:“……”

“二叔,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你別想睡了你!”回到蕭奶奶那兒,陸錚就拖著顧守信的手不讓他走。

顧守信看著自己的手,又看著陸錚那無賴的樣子,扯扯嘴:你是比我小,但你一個三十幾歲的靈魂撒嬌,你好意思嗎你?

“二叔,說一下嘛!我特好奇!你是不是早就跟賀大人聯係好了的?那孟猛是不是被你收複了,然後跟你串通的?還有,你是不是早知道姓程的賣私鹽和私鐵的?”陸錚才不去管顧守信嫌棄的眼神呢,隻問出自己心中想知道的。

上輩子程家是怎麼玩完的,他是不知道的,他隻知道程大人的嶽父是怎麼玩完的,以為程家是被孫家給牽連的,到了最後隻剩下程瑞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