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蓮嬸你可別叫慧慧姐和念念,芯芯思思知道了,肯定要跟著一起,這麼大的雨,就讓她們在家就是了。這種去疏通道路的事兒,讓我們這些臭小子去就行了!而且,我叔祖家裏有足夠的人,蓮嬸你也別擔心我。”陸錚連連擺手,解釋道。

“行,那你們這些臭小子去吧!我讓念念給你們做吃的,一會兒回來了記得過來吃些東西。”蔡小蓮笑道。

“好的,蓮嬸。你們在家也關好門,注意一下別讓陽溝堵著了,這水勢有些大了。那我走了啊,蓮嬸。”陸錚笑著揮揮手,轉身騎上馬。

蔡小蓮看著陸錚騎馬離去,感覺她自己來大周已經很久了,因為上一次見到陸錚騎馬,還是去年剛來的時候。

這孩子……

蔡小蓮回去堂屋給大家說了情況,聽到山垮了,大家都提起了心來,知道沒有人傷到,又放心了下來。

顧念去廚房揉麵,打算一會兒他們回來了給他們做個手擀麵。

顧芯和顧思叫上顧恩就在堂屋擺棋盤,不能讓時間浪費了嘛,顧忍就趴在凳子上,小胖腿一晃一晃的看著這三個傻子下棋,一臉的嫌棄。

“弟妹弟妹,你看忍忍,他是不是在嫌棄他哥哥姐姐?”張氏拍了一下蔡小蓮,小聲道。

蔡小蓮看去,可不是嫌棄嘛!

念念前世的侄兒,父親的官位相當於知府了,母親的出身那是書香世家,想來這孩子也是從小學的吧!

“弟妹呀!你可得跟老二好好說說,我家忍忍很有前途的。讓他好好教教他侄兒,這可是大有前途的呀!你看他,才這麼點大,就像是懂下棋一樣!”張氏又道。

“我不說他爹也會這麼做的。大嫂你以前還不滿他對恩子嚴厲了呢!”蔡小蓮笑道。

“嘿嘿,那不是我渾嘛!我現在才知道呀,恩子跟他二叔學東西,可比在學堂學得好,要不是老二要科舉,我都想直接讓恩子不去學堂了,省了錢來孝敬他二叔呢!”張氏笑道。

蔡小蓮扯扯嘴,省銀子才是重要的吧,其他的都不重要。

……

子時都過了,雨也越下越大了。

蔡小蓮讓張氏帶著顧恩和顧忍去客房睡,這麼大的雨回去,哪怕老宅不遠,那也是會打濕的。

顧芯跟顧思也打著哈欠,蔡小蓮把她們趕去睡覺了。

顧慧和顧念大一些,說啥都不去睡,陪著蔡小蓮等著人。

顧念的借口無法反駁:“娘,我去睡了,一會兒他們回來了,你能下得了麵?你都擀不成條,都不能叫麵塊,隻能叫麵坨坨!”

蔡小蓮已經對這種打擊免疫了,但也同意她倆留下來了。

可是,三個女人坐一塊無聊呀,蔡小蓮就問顧念會打地主不?

顧念不會,不過她能學的。

於是乎,三人一起製了一副牌出來,打起了地主。

學霸不愧是學霸,連打牌都學得那麼快。

算牌簡直可以說是算無遺漏。

最開始適應了三把之後,顧念就徹底搞清楚了。

她們也不賭銀子,就貼條。

顧念就耳朵那裏貼了兩條,還是當農民被顧慧給連累的。

其他時候她都是贏。

打了一個多時辰,都寅時了,顧家人才回來。

一個個都到了二房。

蔡小蓮一臉白條貼著去開門。

大門口兩盞燈籠滅了一盞,就剩一盞。

出現在顧家人麵前的就是一臉白條迎風吹動。

“哎喲,我的娘呀!這啥玩意兒呀?”顧大伯往後退了一步。

蔡小蓮扯下白條:“是我,是我,別怕,別怕。快進來快進來!”

顧大伯拍拍心口:“弟妹,不管你們玩的啥,下回晚上我建議你貼黑色的條,跟夜色融為一體,不嚇人!”

一行人進了屋,顧慧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幹帕子。

一群人也隻有顧爺爺身上打濕了一點,都沒有浸到裏麵去。

其他人都是渾身濕透了。

很快,顧念就端了一個大盆出來,滿滿一盆的手擀麵,裏麵加了肉,還每人煎了兩個荷包蛋。

顧大伯吃了五大海碗,連顧四叔也吃了三碗,可見他們真是餓著了。

不用問,顧大伯就把事情說了出來。

他們離開府城的時候才開始下雨的。

在陸錚說的那處垮山的地方往前就垮了,也沒有人員傷亡,蘇大人帶著府城的衙役過來疏通的道路,等他們到了周家鎮這邊,也等了一會兒才能通行的。

府城那邊有蘇大人指揮,周家鎮這邊有陸錚,倒是速度快。

“阿元你吃飽了沒?還要不?我讓念念再去下!”見陸錚最後一個放碗,蔡小蓮問道。

“飽了蓮嬸。天晚了,大家都睡覺吧!我看這天,這幾天都得連著下雨,正好咱們可以給玉米脫粒了。”陸錚道。

“嗯,前麵有一年慶州也是這麼大的雨,地裏莊稼還有好些沒收完,今年咱莊稼人又得心痛了!”顧爺爺皺眉道。

大周的第一大江楠江經過慶州府好幾個縣城,也經過州府。

要真是連著下一段時間這樣的大雨,怕是慶州府這些地方都要受災的。

這天晚上,顧芯做了一個夢,一個跟以前一樣,她長大了的夢。

夢裏,她依然在那個漂亮的院子裏抱著小狗,像是在想什麼事情一樣。

她的丫鬟過來,請她一起玩,說是她就這樣坐了好幾天了。

她耐不住小丫鬟的磨,跟著大家一起捉迷藏。

一開始是小丫鬟蒙著眼睛,抓住了她,然後就變成她蒙眼睛了。

她一點都不擔心的,因為每次她的小狗都會幫她找,狗兒在哪裏叫,人都就在哪裏。

突然出現一個穿著盔甲的男子,小狗兒跑到男子腳邊,叫個不停。

夢中的她樂了,竟然有傻丫頭不知道挪動。

她興奮地跑過去,結果腳突然被凸起的鵝卵石給絆到了,她身體不穩,往旁邊倒了下去。

那個穿著盔甲的男子穩穩的扶住她,牽著她的手,埋怨道:“怎的不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