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掉在地上,掀起一陣塵土,等塵土散去,屋子裏哪還看得見什麼道士,就剩下一口還在微微震動的鍾了。
“救人啊!”小瓷急的直蹦,可是麵對那麼大的一口鍾,足有四五百斤,小瓷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來。”宋清焰將袖子挽了上去,上前一步托住鍾的邊沿,兩手一較勁,“啊!”的大吼一聲,將那口鍾掀翻在地,又激起了一陣塵土。
鍾一被掀開,小瓷就跑上去試鼻息,摸脈搏,隻感覺脈搏微弱,呼吸更是有出氣沒進氣,怕是要不行了。
玄能衝上前去,“師傅你醒醒啊,師傅!”
隻見朱能瞪大雙眼,渾身不停的抽搐,漲紅著臉,一口鮮血,夾雜著血塊吐了出來,整個人像泄了氣的氣球,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小瓷衝著屋子裏的幾個人搖搖頭。
玄能“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開始嚎哭“師傅啊!您怎麼就死了!我還想伺候您呢,徒兒還沒孝順夠您呢!”
“嚎什麼?閉嘴!”周懷銀被玄能吵得腦仁疼“玄能,這是怎麼回事,屋子裏的鍾怎麼還能掉下來呢?”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啊。”玄能抹了一把眼淚“這個鍾並不是掛在師傅打坐的位置,而是放在窗邊的。這樣敲鍾,鍾聲才能直接傳到雲霄寶殿的。這麼重的鍾,怎麼會出現在房間的正中間呢?”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將鍾放在這,要砸死你師父?”周懷銀皺著眉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可是我師父天天就是念經,煉藥。也不與人結仇,什麼人要殺他呢?”
“小丫頭,你看出什麼來了?”周懷銀看著一直在屍體邊,摸摸看看的小瓷,問道。
“周公公,我覺得這個事情不簡單,應該就是謀殺。”
“你有什麼憑據?”
“剛剛的情形您也看到了,那個鍾直接掉下來,將朱能砸在裏麵。之前,咱們怎麼叫門,朱能可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這不合常理。而且那個大鍾是在朱能的正上方直接掉下來,將他砸在裏麵。正常人麵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一定會大叫並且躲閃的,可是朱能卻一聲不出,紋絲未動。”
“你的意思是朱能早就死了?”
“該死的,身上還熱乎呢。”小瓷摸了一下屍體的脖子,回答道。
“那他為什麼不喊不動呢?”
“不喊,是因為。”小瓷一掰屍體的嘴,一股鮮血湧了出來“因為他的舌頭被人割掉了。”
“這,這。”周懷銀嚇得後退一步,指著血淋淋的屍體說不出話來。
“而且,他身上的筋都被人抽出去了,又把他擺放成打坐的模樣,所以他是一動也動不了。”
小瓷拉起屍體的手,上麵寬大的道袍滑落,露出沾滿鮮血的手腕,上麵被割下巴掌大的皮肉。暗紅色的傷口裏,那根白色的筋已經不見了。
“這,這...這是什麼人,如此殘忍?”饒是周懷銀在宮中浸淫多年,也不曾見過如此殘忍的死法。
“什麼人?那得查了才知道。”小瓷答了一句,又低下頭去驗屍。
“都出去吧,這裏是案發現場,由禦林軍接管了。”周懷銀到底是宮裏的老人了,很快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向還蹲在屍體邊的小瓷,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
小瓷驚詫的抬頭,望向剛剛還被嚇得說不出一句整話的周懷銀,這個人變臉實在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