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序幕(1 / 2)

隨著爸爸輕輕的點頭,首屆周氏家庭會議圓滿結束,開始了會後聚餐,小叔叔給爺爺跟爸爸倒上酒,你來我往中,說著南方駐地的奇聞異事,講述著看到的繁華,爸爸始終沒有吱聲,聽著爺爺的嘮叨,聽著小叔的描述,時不時的暼一眼周亮。

剛開始周亮還有點心驚肉跳的,瞥的多了,也就不加理會了,反正是自己老爸,咋地也不能把自己賣嘍,猜中就猜中唄,正好趁著自己年紀小,做好心理建設。

當下不管其他,努力著跟著奶奶夾進碗裏的雞腿作戰,吃的滿嘴流油,一邊努力地啃著,一邊腹誹都怪這個時代,想當年自己對於口腹之慾早已經看淡了,沒想到回來才過了一個月零點的苦日子,自己就饞成這樣,思緒一轉,想到甲方乙方的那位趴在窯洞上的大老板,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顫的旁邊的媽媽轉過頭看向自己,對著媽媽笑了笑,繼續低頭對付大雞腿,不管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啃完雞腿,解饞了,也飽了,喝著媽媽遞過來的順氣的米湯,笑眯眯的看著一大家子團聚的場麵,爺爺跟爸爸明顯的是喝高了,小叔到沒看出什麼,看來當兵把酒量鍛煉出來了,正當周亮轉頭看姐姐可愛的吃相的時候,一個酒杯空降到自己眼前,回過頭,看著爸爸正在看著自己,小叔看了看爺爺,見爺爺點了點頭,伸手把杯子倒滿,杯子很小,是老式的小杯子,一杯一兩酒,可自己一個四歲小屁孩,一兩60度得燒酒也能讓自己趴下,掃了一眼,奶奶、小姑也停下說話,看著自己,姐姐依舊在跟著雞腿作戰,沒有感覺到桌上異樣的氣氛,媽媽倒是看著爸爸,終是沒說話。

周亮聞了聞杯子裏濃烈的酒味,站起來,舉起酒杯,跟著同樣舉杯的爺爺、爸爸跟小叔,

“祝願家裏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

運了氣,周亮說完這句話,一口氣把杯子裏的酒灌進了肚子,一條火辣辣的熱線從咽喉一直聯通到胃裏,很快,酒氣上來,一張小臉變得通紅,坐在那都東搖西晃的,迷糊中,看見爸爸張著嘴,感覺著是在笑,卻怎麼也聽不著,眼前越來越模糊,最後感覺到一個熟悉溫暖的懷抱後,放下所有的心思,去跟周公見麵了。

睜眼,陽光已經透過窗戶,灑滿了房間,周亮揉揉眼睛,躺在那,感覺著嘴裏仿佛依然存在著酒味,滿足的歎了口氣,昨晚跟著大人們喝了這杯酒,周亮明白,家裏人已經算是認定了自己不算是小孩子了,自自然然的,以後自己在一些事情上也會有說話的機會,算是給自己小小的解套了。

想著那一幕,眼看著醉酒的爸爸張開嘴笑,周亮也是滿心的安慰,畢竟自己隻是披著一張小孩子的人皮,雖然一些行動依然逃脫不了小孩子的生理習慣,不過內在,卻是一個有了目標,經曆過滄海桑田的靈魂,能理解爸爸,作為長子,傳統家庭的長子,照顧老人是天經地義的,父母在、不遠遊。而家庭、婚姻、孩子,使著爸爸不得不按部就班的為著幾張嘴奔波勞碌,周亮知道,當父親老去,會告訴自己,當年有多羨慕小叔叔去參軍,跟著部隊走南闖北,羨慕小姑姑無牽無掛,滿世界東奔西走,而自己卻是守在這個一畝三分地,守著大家心裏的老家。不過父親也告訴自己,羨慕歸羨慕,自己卻是有自己的責任,自己要守著老人,給老人養老送終,卻不打算拘著自己的孩子,有空回來看看就好。

老一輩人的想法,隻有經曆過才能真正懂得,爸爸身上的枷鎖很多,但是並不沉重,隻是帶點苦澀的甜蜜,雖然有不少機會走出去創番事業,但是為了家人,卻毅然的放棄了。

用著爸爸的話,就是:“雖然可惜,我不後悔,你們才是我們的希望。”

躺在床上體會了一會幸福的感覺,周亮還是爬了起來,快到9月了,距離大家兜裏富裕的時候沒剩下多少天了,一切都要迅速的健全起來才是正事,現在兩家裏都沒多少閑錢,隻能采取比較原始的辦法,建立起迅捷的銷售渠道,隻有讓資本迅速的流通才是正理,洗漱過,周亮在東屋炕上找到了小叔,爺爺、爸爸跟小叔一起躺在炕上,滿屋濃重的酒味。

周亮傻眼了,自己頂了天算個窩裏橫的主,對外卻是沒招了,咧咧嘴,轉身去找奶奶,

逛了一圈,沒發現奶奶,姐姐也沒了影,周亮隻好先到馬嬸家去假傳聖旨,來到馬嬸家,卻見著自己的奶奶盤坐在炕上,馬嬸領著一群大嬸圍著姐姐在看姐姐手裏的發卡,看得出來,都覺得挺好看的。

看到周亮進屋了,馬嬸跟奶奶把周亮叫了過去,問著爺爺他們都醒酒了沒,周亮隨口說著說是都醒了,奶奶坐不住了,起身回了家。

周亮看奶奶出了門,借著爺爺跟小叔的名義,簡短的跟著馬嬸說了說,要收一批碎布頭、長布條,這事馬嬸呢有渠道,這方麵熟悉的人多,這事隻能是勞煩馬嬸雲雲,至於收完要做什麼發卡,頭花,說是要先醒醒酒,等到下午先做出一些樣子來,先讓馬嬸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