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禦的聲音,嬤嬤聽了足足有二十年,自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她的氣勢瞬間頹了下來,眼神中止不住的慌亂。
她不知道,方才她那般囂張狠厲的言論,禦小子究竟聽到了多少。
秦禦雙唇微張,冷冷開口道:“嬤嬤,我全都聽到了。”
嬤嬤一下子癱了下來,她的眼中盡是慌亂。
她匍匐著,朝著秦禦爬去。
她緊緊的擁住秦禦的大腿,開口道:“禦小子,事情不是你聽到的那樣,我對你是忠心耿耿啊!”
秦禦的胸膛中瞬間染上一股酸澀,他原本打算的是,不管嬤嬤對他解釋什麼。
不管這理由是如何蹩腳,隻要她肯對他說,他都會原諒。
可是她沒有,她默認了。
秦禦毫不留情的踢開嬤嬤。她本就頹廢的身體瞬間吐了一口老血。
倒是雲樺看不下去,死死的攔住秦禦。
“阿禦,她好歹是你的奶娘,還請手下留情啊!”
【宿主,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聖母婊了?】
雲樺無語的看著係統,開口道:‘你懂個屁!留著嬤嬤這個老銀幣,慢慢的折磨秦禦,這樣才有意思!’
【……小心玩火燒身!】
秦禦扭過頭來,十分驚訝的看著雲樺。
“難道?你不很嬤嬤?”
雲樺用力的在臉上擠著眼淚,許是她幸災樂禍太過明顯,無論怎麼樣都哭不出來。
她抬起手,用力的擰著大腿。
終於疼的哭了出來。
“我既然嫁做人婦,自然是要事事為夫君考慮,夫君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夫君的軟肋便是我的軟肋,我知道,夫君最是喜歡嬤嬤,若是現下你一時衝動,殺了嬤嬤,日後定還是會不忍心,會遺憾終生的!”
【嘔——】
秦禦眼眸沉了下來,瞬間開口道:“既然樺兒想留,那便將嬤嬤留住吧!”
雲樺嬤嬤翻了個白眼,什麼叫她想留,明明是他,像個賤胚子一樣,時時刻刻有著惻隱之心。
她不過小小的給了個台階,他便徑直跳下山去了!
雲樺施施然向著秦禦行了個禮,“妾身為您分憂,是妾身的福分!”
可當秦禦背過身子,雲樺便不自覺的在背後狠狠的啐了一口。
“嗬嗬嗬,狗男人!”
耳朵尖的秦禦自是聽到了,他扭過頭來,漆黑的眸子不辨喜怒。
冷冷的衝著雲樺詢問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看著秦禦這幅模樣,雲樺簡直想直接衝著他的臉上狠狠啐一口。
可是看看自己的手銬腳鐐,她還是忍住了!
畢竟,虎落平陽被犬欺,若是不忍忍,這生活豈不是……
想到此,她的臉上勾起一抹極盡諂媚的微笑,“我方才說的是,相公公心懷大愛,妾身十分喜歡!”
秦禦雖然知道,雲樺定是說不出這種話語來。
但雲樺既然給了這麼一個台階,他不踏著,倒也不是個道理!
他寵溺的揉了揉雲樺的額頭,“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雲樺隻覺得,秦禦做了此生最過油膩的事情。
如果她有罪!請讓法律來製裁她,而不是在這裏平白受這般窩囊氣!
雲樺目送著獄卒帶著身子骨不行的嬤嬤離開。
這人方一消失不見,她就慌忙挽住秦禦的袖子。
她嬌嗔道:“阿禦,你方才是不是說,我這個娘子極為善解人意。”
秦禦眼中似有深意,靜靜的看著雲樺,“是。”
“那你娶了我,是不是修了八輩子的德!”
秦禦的眉眼彎彎,仿佛已然看穿了雲樺,“是。”
雲樺勾了勾唇角,聲音也開始夾了起來。
“我的手手好痛,能不能把我放出去,相公公你最好了!~~~”
秦禦看著雲樺,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他開口道:“娘子,這些日子真的是苦了你了!別著急,我為你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