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見時不過短短數月,一個曾經落魄不堪修為淺薄的小子成就了地仙之名,一個修仙江湖曾經第一大門派的大小姐如今守著個隻剩門麵的禦劍門。
兩相比較隻能說人世無常。
幸得她哥哥張冀用自己的死換了張千夏如今的安穩度日。
張千夏款款走到洛思白的近前,人麵桃花模樣未曾改變,隻是沒了棱角和囂張的氣焰,伏小做低地盈盈一拜,道:“禦劍門已經恭候洛掌門多時了。”
她身後還跟著禦劍門曾經身份顯赫的長老張辛鈞,也就隻此一人還願意照顧張千夏,其餘人等皆已散去。
洛思白沒做多想,淡淡一句:“張小姐。”便快步進了山門。
身後跟著的洛思直倒是睇了眼還是風華絕代的張千夏,直了直背脊闊步地從她眼前走過。
可張千夏的眼裏隻有那和風霽月的身姿,她的眼眸中盡是懊悔與不甘,捏在手中的巾帕扯了又扯似下定決心般跟了上去。
當洛思白被張辛鈞再次引入逍遙堂時,已是今時不同往日。
堂內兩排座椅上的人見他一出現便齊齊起身,肅穆而站。前腳才跨入殿內,各個抱拳躬身行禮,齊聲道:“洛掌門。”
那洛思白也不是當年那愣頭青的傻小子,他可是下凡曆劫的青帝。
若不是此番機遇,這些凡人怎能與他共在一處。
不過他自始至終不是盛氣淩人的人,將自己的體內的仙氣再壓去三分,隻留下淡漠二字。
他不疾不徐地往上座走,轉身落座,矜貴點頭。
洛思直沉聲道:“各位掌門,我家掌門請坐。”
眾人再是一拜,各自端坐下。
洛思白抬眸掃去,都是熟人。
不過就是他與他們的位置換了換。
最靠他坐的是靈獸宮的宮主許甲一,身後站著使勁對他擠眼的閔蘭生。
他們與青木門沒有什麼過節也沒有參與追殺他與妖王,自然是被推舉為主要的說客。
倒是那鐵扇門的掌門林樂之弟子葉雲落,還有仙丹門的門主靳染月坐在了最靠門的邊上。怕是也知道自己得罪過洛思白。
尤其是那葉雲落他可是葉雲起的胞弟。雖說是洛思白殺了葉雲起,但終究是他們先出手殺人的。
似感覺到洛思白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葉雲落又往角落裏隱了隱,而背後的衣衫早已濕透,門外的風吹進來更是冷得直打顫。
洛思白盯著他看,原因無他,葉雲落與葉雲起是雙胎,長得一模一樣。
葉雲起是他這一生殺的第一個人,為了那妖王殺的。
他眸色黯然離開葉雲落,這裏都是熟悉的人熟悉的事,隨便看一眼就能想起某個人。
洛思白一直不說話,堂內氣氛安靜的異常。
眾人自然是心虛的,畢竟各門各派或多或少有人參加了那場大追捕,雖明麵上說抓妖王,可心底都知道當時的洛思白也不會有個好下場的。
最後還是許甲一借著年長的輩分打破僵局,道:“洛掌門,可有明示?”
洛思白接過他的話頭道:“今日邀各派掌門來此地,隻為商談垂南國人族之王燕廷君失鴻蒙紫氣後。各地皆有人士揭竿而起爭奪皇位,而天界也會在此之中重新選定鴻蒙紫氣的繼承人。如此一來天下必定大亂,說不定妖魔二族也會趁此機會侵入人間擴張版圖或是吃人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