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思白與他師父談及此事沒有隱約其辭,直截了當地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其實為師也早就想和你說這事,我們儒家理念仁本為道。你既有不世之材,若是不能為天下蒼生做些什麼,鑿實是違背了我們的本心。”前麵的話是正事,蒲扇正好扇到他的眼下,手上一頓隻剩能看破人心的雙眼盯著自己的徒兒,“前陣子你心性不穩,為師的不便多說。若是你還想多參悟幾日,大可不必急於一時。”
洛訓這話說的很委婉,沒有直接點破。
怕是說多了,依著自己徒兒的性子真會勉強做出後悔的決定來。
方才他來時那副變換不定的表情叫人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平日裏洛思白在與眾人交往時都會略略隱去青帝的氣勢,長時間的精神壓迫會擠壓到人的靈魂使其破碎。
因此眾人見他僅僅是感受到了氣質上的不同,不會心生畏懼。
自然是沒有人能察覺出他是天人的身份。他也不願與自己的師父疏離。
“天下之事與兒女私情本就是兩回事。再則人妖殊途,思白心裏不敢存有妄念,毀了修仙的根本。”
說話時,洛思白踱步走向前廳大開的木門處,此時一縷陽光沿著廊簷邊照了進來,籠罩了他的周身。
他的青衫泛出柔和的光線,可那光仍是照不散心底的惆悵。
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見洛思白望得出神,洛訓心裏也是有感慨的。
見過那妖王的人豈能是說忘就忘得了的。
三十年前他不過與她一杯酒一個擁抱,就叫他念了三十年。
如今自己的徒兒與那妖王本就是兩情相悅,硬是斷了情緣,這和要他性命有什麼區別。
“思白,為師的不明白,就算是有魔王橫插在你們之間,但如今你的境界早已突破了地仙級別。你與丹赤聯手未必會落了下風。何苦折磨自己。”洛訓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一個搖頭道不盡的紛亂。
“也罷,你找些事來做就不會想了。”
當年他也是這麼做的,撿兩個孩子來養養時間便過得很快,什麼都來不及想。
“多謝師父成全。”
自那日後,洛思直便替掌門師兄將拜帖一一回複。
青木門的門麵過於狹小,也顧慮到不想打擾師父的清修,各門派的商討大會就定在了已經名存實亡的禦劍門。
洛思白本想隻身前去,以他現在修為就是整個修仙江湖都不是他的對手,他還能方便召喚司命和昊焱,免去了避人耳目的麻煩。
但洛訓執意要洛思直也跟著去,說是帶思直曆練一番,實則是怕他情緒不穩身旁好有個說話的人。
對於自己的師父,洛思白不敢違背便帶著洛思直直奔天懸山的禦劍門。
自從恢複了神識,幻空簪的駕馭顯得更為得心應手,不消片刻就從青木門到了禦劍門的山門前。
人剛落定,隻見一黃衣女子上得前來。
“洛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