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她被宮人喊醒,迷迷糊糊坐起身,打了個哈欠,站立起,搖搖晃晃地想走到另外一邊的偏殿換衣服。

剛走兩步就撞到了一個人,她這時才睜開眼睛,抬頭一看,瞬間醒了過來。

“太子殿下日安。”此時蕭輕卿已經換好平時的衣服。

雖然不如紅色嫁衣驚豔,卻也是傾國傾城。

“早……”顧懷樂看著他忍不住又吞了下口水,“恩……你起的真早。”

“太子殿下,時辰不早了,您一會還要帶著太子妃到皇後宮中請安,屆時皇上下了朝也會過去,別誤了時辰。”貼身伺候她的少年提醒。

忽然,顧懷樂眼珠一轉,想到了個好主意:“你與太子妃說下你的名諱,往後若是我不在,太子妃也好喊你。”

“是了,我這腦子。”少年立刻轉向蕭輕卿,“太子妃,我叫陶觀,是太子的貼身侍從,陪讀,平時若有什麼都可以吩咐。”

趁著他們相互打招呼,顧懷樂又為自己的聰明才智得意了一番,可這幾下偷笑,卻都被蕭輕卿看在眼裏。

“好了,我去換衣服。”她收斂起笑容後,往另一邊的偏殿走去。

“你不去伺候?”蕭輕卿見沒有一位宮人跟去。

“不用。太子殿下不希望別人貼身侍奉。”

“為何?”

“恩……這說來,太子殿下也是可憐,太子殿下胎裏不足,未滿月便出世,從小身子就弱,總是長得比別的公子慢,這個頭也是……所以太子殿下便不願再讓人侍奉了。”

這麼一說,蕭輕卿倒是能理解了。或許這個顧懷樂是個有殘疾的。

可偏偏他就是這麼好運,整個聞闕國就這麼一位皇子,從小便被視若珍寶,即便是有什麼隱疾也無妨他將來登基。

有時命數就是如此不通情理。

“我好了,走吧。”顧懷樂在門口笑著朝他們招手。

今個的日頭特別好,陽光明媚,光就這樣無所顧忌地落在顧懷樂一身淺黃色衣裳上,月白絲線秀的白鶴熠熠生輝,栩栩如生。

顧懷樂的眼底很亮,嘴角勾起的笑容也是恰到好處,即便有時對他流口水,卻也不顯得齷齪。

這樣略顯白皙的少年似乎比昨晚順眼了一些。

“太子妃?”陶觀喚了兩聲。

“嗯。”蕭輕卿立刻把腦海中萌生出的奇怪想法給趕了出去。

很快的,他們便坐著轎攆到了皇後宮門口,準備進去前,顧懷樂忽然停下腳步。

“你別緊張,一會你別說話,都讓我來說。”顧懷樂深知婆媳相處不宜,更何況是這種。

蕭輕卿深深看了顧懷樂一眼,微微頷首。

殿中,皇後已經正襟危坐等著他們,而坐在皇後邊上的就是剛下朝,朝服都沒來得及換的皇上。

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麵,雖然不像第一次見麵那麼緊張,可顧懷樂還是怕自己說錯話,以至於露出什麼馬腳。

“父王母後聖安。”這句,她是特意旁敲側擊詢問過陶觀的。

“起來吧。成家後可不能再任性了。”皇後滿臉寵愛地看著顧懷樂。

很好,她親媽絕對是自己人。

“樂兒,既以成家,這國之重擔就該慢慢肩負起,往後一些事,朕也想一點點交由你處理,你可不能辜負朕的期望。對了,這去書房決不許再偷懶。”

“是。”顧懷樂光是用聽的就覺得頭皮發麻。

而原來的顧懷樂居然就在這樣的壓力下生活了那麼多年,最後崩潰……

“樂兒身子不是很好,皇上可要慢慢來。”皇後心疼,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