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很猶豫的顧懷樂，聽見孟澤這麼說，語氣中滿滿都是看不起的意味，她的倔脾氣就上來了，再加上本就心情不好，現在更是上頭。
“不用！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我就不信了！”顧懷樂轉了轉腦袋，扭了扭肩膀，往訓練場走去。
孟澤冷眼看著她從自己麵前走過，也沒再說什麼，轉身準備跟上。
“孟將軍！您可悠著點啊。”陶觀滿眼擔憂，在孟澤身後喊。
可孟澤卻沒回頭，也沒做聲，依舊往前走。
顧懷樂身為太子自然不可能與其他將士一同訓練，再者說，以她現在的情況，將士們的程度她也跟不上，強行讓她一起，反而拖累了別人。
“太子殿下先跑三十圈熱熱身。”孟澤指著眼前的訓練場，隨口道。
三十……圈？
她掃了眼這個訓練場，一圈至少有一千米，三圈就是三千米，那三十圈就……
她越想臉色越難看，還沒開始跑，就已經喘不上來氣了。
“怎麼？”孟澤見顧懷樂半天都沒動作，走到一旁拿了根手腕粗細的棍子，不輕不重地敲在了她的大腿後側，“要微臣請太子殿下動腳？”
那一敲，把顧懷樂給敲醒了。她知道，今天一定不好過，至少要搭進去半條命。
顧懷樂一咬牙，跑了起來。
可這對於平時根本就沒怎麼鍛煉的顧懷樂來說，根本就是做不到的事。
才跑完第一圈，顧懷樂連呼吸都開始疼痛起來，每跑一步都覺得窒息，腳下更是像灌了鉛。
一圈半，她就到達了極限，腳下沒控製好，節奏一亂，一下栽倒在地上，喘著粗氣，半天回不來勁。
“太子殿下！”陶觀見狀，連忙上前想要扶她，卻被孟澤攔住。
“別動。”他攔住陶觀，自己則站在她身邊，默然看著，“自己爬起來。”
顧懷樂眼睛都花了，耳邊全是自己心跳與喘息的聲音。她緩了一下，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身上的衣服都沾了灰。
“太子！”陶觀推開孟澤，扶住她，“太子您怎麼樣？”
“太子殿下體力過於差了。今天就先從基礎開始訓練。”孟澤沒有理會顧懷樂，依舊自顧自地道。
顧懷樂沒有回答，她現在也說不出話。可對於孟澤所說的基礎，她抱有很大程度的懷疑。
他口中的基礎跟她理解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不知怎麼的，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蕭輕卿的模樣，讓她心頭一酸。
一早上的訓練下來，顧懷樂已經是傷痕累累，灰頭土臉，可別說是換身衣服洗個手了，她就是連水也沒喝上幾口。
好幾次，她都覺得自己可能就這麼過去了，可回過神發現自己竟然還活著。
午膳時間，將士們排隊輪流盛飯。而現在落到孟澤手中的太子也不例外。
“這裏可沒有禦廚供太子殿下差遣，想吃就自己去排隊。”孟澤就這樣扔下一句話，就走了。
“太子殿下，您歇會，我去拿。”
“不用，我自己去。”雖然她的腳現在疼的要命，可看別的將士也都一樣自己拿，她現在也在這了，就別搞什麼特殊化。
“太子……”陶觀心疼壞了，吸了下鼻子，也跟上前。
這裏的午飯很簡單，饅頭，湯，一個菜，一份肉，算是營養均衡。
顧懷樂餓壞了，每樣都拿了點，回過頭才發現，好像沒有椅子。
“我趴下，太子您放在我背上吃。”說著，陶觀就要跪下。
可顧懷樂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飯菜也放在了地上，抬頭看他：“坐吧，反正髒都髒了。”
“太子……”陶觀喊了聲坐下，看了眼飯菜不由得皺眉，“我還是到外頭去買些別的吃食吧？”
“等不了了，餓了。”顧懷樂的手有些髒，本想蹭自己衣服上，可自己的衣服也是髒的，於是幹脆就蹭在了陶觀的衣服上。
她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眉頭也皺了起來。
這是粗糧做的，有點硬，很結實，又很幹，有點咽不下去。她拿起湯喝了一口，才咽了下去。
這跟宮裏的饅頭完全就不是一個概念。宮裏早上吃的饅頭個頭都不大軟乎乎的，嚼起來帶著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