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都睡了,忽然被連續不斷的慘叫聲吵醒。迷迷糊糊地起床,往外走,才發現自己的門開了一條小縫。

大約是一隻手臂可以穿過的大小。

看著這縫,她思索了一下才打開門。

而在院子中央,被一群侍衛團團圍住,拳打腳踢的人,她一開始還不知道是誰。

直到在看圍毆現場的蕭輕卿見她醒了,走過來,告訴她,這是柳易帆。

結合目前已知的所有情況,她大約能推測出來發生了什麼事。

可沒等她說話,蕭輕卿就讓人把柳易帆捆了起來。而這消息也傳遍了整個柳家。

就連在外頭的柳老爺也被急匆匆喊了回來。

她懵逼是覺得,這一切發生也太過於迅速。而且她還沒怎麼睡醒,哈欠連天。

站在顧懷樂右邊的孟澤眼睛盯著蕭輕卿,眼裏狠厲,這使得他想著渾身上下都帶著肅殺之氣。

很快的,柳老爺趕了回來,看著這一院子的人,先是一愣,後又立刻跪下道:“太……太子。”

“大膽狂徒,竟然敢醉酒擅闖太子寢室。你想做什麼?難不成是想弑君?”陶觀站在最前頭,原本總是玩鬧的神情此時也十分嚴肅。

“不是不是!他不敢!易帆隻是喝多了,走錯地方,他不是故意的!太子明鑒!”柳夫人臉上滿是淚痕,哭的妝都花了。

“不是故意的?”陶觀冷笑幾聲,“他在柳府大放厥詞的話,我可都是聽的一清二楚。我們太子殿下不予酒鬼計較,沒想到你竟然真敢!”

“嗯?”顧懷樂發出一聲疑問。

柳易帆說她壞話了?可她睡著了也不知道呀。

“太子贖罪!太子贖罪!”這時的柳夫人除了不停的求饒也想不到別的說辭。

畢竟證據確鑿,還被當場抓獲。

“意圖不軌,死路一條!來人,把他扔柴房去,等待太子殿下盛譽,看看要他怎麼死!”

兩名侍衛上來,把柳易帆從地上拖了起來,這時他才開始大喊:“是你!柳易舟!是你害我!我不會放過你!”

“你胡說八道什麼!難道還是我慫恿你闖太子庭院的?你怕不是瘋魔了!太子,殺他就對了!這人罪惡滔天,死不足惜!”柳易舟年紀不大,可心卻狠。

可小妾這時卻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說話。他才撇撇嘴噤了聲。

“太子殿下!這孽畜確實死不足惜,但畢竟也是我家教不嚴所致。還請太子降罪,我身為柳家當家,願意一力承當。望太子寬仁,能繞過其他人一命。”柳老爺在磕了個頭。

顧懷樂聽他這話,心裏不由得笑了一聲。

這話看上去像是請罪,可實際是在撇清幹係啊。

“太子要怎麼治罪還用不著與你商議,至於是家教不嚴還是別的,我們太子自有定奪!”陶觀走到柳老爺麵前,“但柳老爺這麼說,是對於太子如何處置柳大公子,都無異議了?”

這時柳易帆還沒被拖走,他眼紅通紅,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用力地點了下頭。

“是!”

也說不清楚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可在這一刻,柳易帆卻笑了,笑的有些悲涼,隨後便垂頭喪氣地被拖走。

而其他人則被陶觀轟了出去,說是等候太子殿下裁決。

可他們心裏清楚,現在沒有立刻治罪,後頭即便再治罪也不會有什麼大事。最多他們再多花些銀子擺平。

這夜,應該隻有柳易舟母子樂得睡不著。

“老爺!老爺!看在我們夫妻十幾年的份上,求求您救救帆兒吧!”柳夫人跪在了他的腳邊,一把抱住他的小腿。

可柳老爺卻冷著臉一腳把她踹開:“你還是準備準備給這個畜生收屍吧!現在最好燒香拜佛,求太子千萬別牽連我們柳家!否則……”

柳夫人愣在了原地,許多下人來勸,她也沒起來。

鬧劇結束之後,顧懷樂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起身往屋裏走。

“太子,這該如何處置?”陶觀覺得顧懷樂今晚有些怪怪的,剛剛一直都沒說話。

“處置?”顧懷樂轉頭看了眼蕭輕卿,“交由太子妃全權處置,結果也不用來告訴我。”說完,她就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