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壯婦人心虛,“你胡說,我要是給公爹治好了,你不承認怎麼辦?”
“那好,咱們現在就去找大夫來,人命關天,要是因為我的食物不幹淨,我願意負責,可要是你蓄意栽贓,甚至不顧長輩性命,一個流放都是最輕的。”
盛於藍不跟她掰扯,她能耽誤,自己耽誤不起,人死了可就麻煩了,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孟飛,去找街上最好的大夫來,讓大夫過來看看,別搬動病人,瞧著不大好啦。”
“是,我馬上去。”
孟飛這個人挺機靈的,也有擔當,遇事兒敢上,盛於藍有意培養他,自己不在的時候,這麼多人需要一個主事兒的人。
“不用了,大夫過來了。”
已經有熱心人找來了大夫,國人從來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兒,一個山羊胡子的老頭背著醫藥箱擠進來。
差役道:“你快給這位老者看病。”
盛於藍多看了他一眼,差役也不都是油滑猥瑣的,這個小年輕就挺不錯的。
大夫蹲下給老者看病,盛於藍看他把了脈,然後搖搖頭,“不行了,準備後事吧,這是吃壞了肚子,加上年紀大,節哀吧。”
“我的公爹啊,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我怎麼跟當家的交代啊?你們還不承認,大夫都說了,就是吃了你們的東西出事兒的,跟我見官去,必須要讓你們賠!”
盛於藍蹙眉,感覺這個大夫診治的草率了點兒,就這一分鍾的功夫就給患者判了死刑了。
“慢著,大夫,你說是吃壞了肚子,到底吃了什麼?不應該先給患者催吐的,你都不治療就讓人準備後事, 醫者仁心,你這態度可不是一個嚴謹的大夫。”
盛於藍看他越看越奇怪,身上沒有藥草味兒,而且手指頭發黑,指甲裏還有汙泥,當大夫大多有潔癖,每天不知道洗多少次手,這個人又出現的這麼巧合,盛於藍很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大夫啦。
“孟飛,派人去藥堂找大夫來,把這個人控製住了,我不信他。”
大夫慌了:“你敢懷疑老夫?豈有此理,老夫不跟你掰扯,好心診斷還有錯了?老夫要回去了,不摻和你們的事兒,讓開,讓開……”
盛於藍更加肯定這個人有問題了,“你想走就走的嗎?既然摻和進來了,就得說清楚了,你是哪個藥堂的?叫什麼名字?”
盛於藍又看向差役,道:“麻煩差爺審問一下,這個人很可疑,我懷疑這是團夥作案,栽贓我的攤子。”
差役也秉公處理,“把他捆上,帶回衙門好好審問。”
“你們放開老夫,老夫真的是大夫!”
盛於藍不理他,蹲下看老者,吩咐顧氏,“取溫鹽水來,給他灌進去。”
先洗洗胃,也順便催吐一下,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吃了自家的東西。
溫鹽水取來,盛於藍拿筷子壓著老者的舌根,吩咐道:“取木盆來,把他的嘔吐物都留著,這是證據。”
粗壯婦人慌了:“你們要做什麼?你們這是謀殺,來人啊,救命啊,她當街謀殺,還有沒有王法了!”
“閉嘴,你一直阻攔,到底誰才是謀殺?
這位老者氣血虧損嚴重,指甲都裂開了,這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你是他兒媳,你倒是養的胖胖壯壯的,老人卻這般虛弱,肯定是你虐待老人了,你還是想想怎麼解釋這件事情吧!”
“我沒有,你血口噴人。”
“有沒有派人去查一下就知道了,在我這兒吃飯的都是附近的居民,麻煩差爺去查一下。”
盛於藍說這話,手下不停,老人已經吐了幾次了,但是盆子裏除了些野菜和稀粥,根本沒有豆花的影子。
“倒一杯糖水來,給他喝下去,不用催吐了,這是餓的,嘴裏的白沫是米漿水。”
眾人如釋重負,隻要不是他們的吃食害的人就好,要是鬧出人命來,他們的生意肯定做不下去了。
“這個阿婆啊,我看你腦子裏裝的都是豆腐渣嗎?你來訛我,好歹下點兒本錢,給老人吃頓飽飯啊,你連豆花都不舍得給老人吃,空白白牙的汙蔑人,心腸也太惡毒了吧!”
百姓們也看的清清楚楚,紛紛指責她:“就是啊,虐待老人,栽贓陷害,這個婦人太歹毒了,必須讓她坐牢。”
“幸好這位姑娘聰明,否則咱們也被她騙了,這家的豆漿油條是真的好吃,要是關門兒,咱們可就沒有口福了。”
“就是啊,豆腐腦也好吃,我家小子每天都吃一碗。”
盛於藍衝著眾人團團拱手:“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們做的食物第一要求就是幹淨衛生,每天自己家孩子都吃過了,才會賣給客人吃。
這麼低劣的栽贓手段真的是可笑,我會在自己賣的東西裏下毒嗎?主動把證據送給官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