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這些禮物咋不行啦?”唐老大家的安慰弟媳,麵色篤定,“不管小衣裳還是小鞋都是縣城買的好料子,樣式都是照著妙妙書上裁的,咋就不好了?”
她做衣裳的時候問過妙妙了,妙妙說行的就一定行。
妙妙還說縣令大人知道他們家條件,要是送些金呀玉的,還會叫人笑話打腫臉充胖子呢。
“我活了這些年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小衣裳,料子又是絲綢緞子的,就算不是最好的禮物,也拿得出手。”聽到田氏這話,妯娌幾個心裏那點忐忑完全消失,一路說笑著就到了縣城。
還沒走到府衙前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到了,眼前這車水馬龍衣香鬂影,還是他們熟悉的縣城府衙?別是到了京城吧?
“這些,這些都是縣令家的親戚?”唐老樹都忍不住問出口,眼見得路邊停了一架架鑲金嵌玉的馬車,還不斷有更多馬車徐徐而來,一抬抬價值連城的賀禮被仆從抬下車,珠光寶氣晃花了人眼。
這會子不光唐家人驚奇,何縣令夫婦也是一頭霧水,何夫人握著禮單來回看了三遍才抬起頭來,麵上一片茫然和震驚。
“安國公,蔡相府,武威將軍府?”
“慶王府,長公主府,洛陽侯府?”
夫妻二人對望一眼,空氣裏彌漫著無數的問號。
“你們家跟他們有來往?”
“沒有!”
這些都是當朝重權在握的頂級貴胄,跟他們兩家平日沒有任何往來,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千裏迢迢出席一個小小縣令家的滿月宴?
雖說他們夫妻二人的本家都在京城有些勢力,但比起這些頂級貴胄,就連給人家送帖子的資格都沒有。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何縣令抹抹額頭的冷汗痛定思痛道,“既然來了,總不能把人拒之門外。”
“幸好有唐家二哥做的新菜,想來應該不至於怠慢了他們。”何夫人也點點頭,又叫來丫環婆子叫她們將壓箱底的茶水點心拿出來招待貴客。
夫妻二人各去招待男賓和女賓不提,妙妙昨晚被何夫人留在府裏過夜,她一早起來吃飽喝足就拉著風宴去府門處找唐家人,本以為會看到喜氣洋洋的一家人,萬萬沒想到看到的卻是一家人齊齊垂淚的畫麵。
妙妙:“?”
“爹娘,你們莫要傷心,兒子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一名身著戎裝眉清目秀的青年不停安撫著唐老樹夫婦,“瞧你們把大嫂二嫂三嫂都弄哭了,這可咋整?”
“行,咱不哭,不哭。”田氏抹了把淚凝著自家四兒子瞧,“黑了,瘦了,倒是比前壯實了。好,這就好。”
兒子能活著就好。
過去三年多,村裏人都傳永安死了,她從來不信,但時間久了咋能不往壞處想,也不知道在夜裏暗暗抹了多少淚。
“妙妙?”唐老大家的想著安慰公婆,視線一轉就看到了站在風宴身邊的妙妙,忙朝她招手,“過來見見你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