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離厭搖頭。
他們即便身為神仙，也不知忘川是如何貫穿三界的，隻知道沿著忘川便可穿梭在三界之間。
“那是不是沿著忘川走，也能回凡間，或是抵達九重天？”洛雲初問。
“嗯。”離厭又點頭，但得提醒她一句，“正是因為忘川貫穿三界，所以在交界邊緣都會有人看守，不允許有人擅闖的，你這想法可得收收。”
忘川抵達的是九重天西天門，因為也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斷忘川，天帝隻能讓人輪流守值西天門，以免有不軌之人偷溜進九重天。
洛雲初心底的想法被他看得透透的，麵上閃過一抹尷尬，岔開話題，“不是要去冥府，這河麵上連條船都沒有，如何過去？總不是騎著你的坐騎過去吧？”
“冥府裏可不能擅自飛行，小心會被天上的陣法打下來。”離厭指了一下粉紫的天空，又道：“既然對麵便是冥府，自然是有地方可以渡過的。”
語畢，他往左邊引路。
洛雲初跟著，她看了一眼天空，漂亮是漂亮，卻沒想到上邊布著陣法，可這忘川廣闊如海，望不到盡頭，可見這陣法之大，陣法越大，那布陣之人修為越高，想必那布下這陣法之人厲害至極。
她又想起離厭方才說，鬼差都會帶著魂魄從這裏渡忘川入冥府，可是元烈死之時，她並未看見鬼差，便問道：“帝君，你是如何知道那名弟子是被鬼差帶走了呢？我為什麼沒有看見鬼差？”
“你如今還是凡人，自然是看不見；而且，修仙之人是屬於通往成仙之路，即便那名弟子修為一般，但凡身死都會引起鬼差的重視，會第一時間抵達死亡之地，帶走他的魂魄。”離厭道。
冥府雖是歸九重天管轄範圍，但黃泉族與神族不一樣，天生就排除在三界之外，看不見很正常。
想要看得見黃泉族，除了羽化成仙，便是成為死魂方可。
洛雲初聽著他的意思，理解到一點，“那我豈不是得死了才看得見？”
“你方才不也是看見黃泉族之人了嗎？”離厭覺得她這會子腦袋不聰明了，有他在，怎麼會需要死了才能看見呢？
“剛才那兩個長得那麼可怕的守門人，便是黃泉族的啊？黃泉族的人長得都那麼可怕的嗎？”洛雲初驚訝。
離厭看著她每次驚訝的表情豐富多彩，他甚是喜歡看，“倒也不是人人都長得那般滲人。”
“那還好…”洛雲初覺得，如果每個黃泉族的人都長得和那兩個守門人那般可怕，估計凡人的魂魄還未踏進冥府，便被嚇暈過去了。
兩人說話間，已然沿著河邊走到了一座石橋邊，橋邊生長著豔紅如妖姬的彼岸花，旁邊立著一道石碑，上麵寫著“奈何”二字。
橋很寬，也很長，直沿著忘川河的盡頭，方才一路走來時，看不見有魂魄，倒是這橋頭上徘徊著許多魂魄，它們像是沒有意識般遊蕩著，卻又像是在等什麼。
洛雲初問：“它們怎麼不過橋？”
“因為心中有憾，不願過橋。”
“難道就沒有鬼差來管管嗎？”洛雲初覺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