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白意坤的一聲“慢著”,小光頭差點一個跟頭摔在地上,原本準備回去摸魚的府衙太爺滿臉寫著“幺蛾子還沒拍完?”
再聽白意坤朗聲道:“卑職替聶氏此行,是要狀告一行人巧取豪奪,強盜行為。”說著又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紙來。
門外小黑臉搡了搡小光頭:“紙上寫的啥。”
“我怎麼知道。”
“那你這脖子抻老長,眼巴巴的。”
小光頭撇了小黑臉一眼,又眼巴巴的瞅著裏麵,好像他錯開一眼,事情就要壞似的。
誰知,這一下,帶來一行人,其中不乏村裏的族長和幾個當家。這行人一進來,衙門裏的小廝搬過來一排椅子,叫這群人排排坐。
而從被告轉原告身份的拾昔,隻不過堪堪站了起來。
這種不公平對待有什麼好講的呢,剛剛那位誣告自己的人,不也什麼刑法都沒有,全須全尾地走了麼。
“大人,這是有聶氏按過手印的地契轉讓文書,做不得假。”
“大人,既然是巧取豪奪,這些表麵功夫自然是做的看得過去的。”
“那麼這位白先生,剛剛你講求證據,此時此刻,你可有什麼證據呢?”一旁的師爺發話道。
“自然是有,請傳這些人。”說著又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了上去。
不一會兒,這些人齊齊來到堂上。一是一二是二的陳述族長一行人是如何謀劃騙取聶氏的地契,又是吩咐他們這些人做了什麼。
府衙外的人聽了,都沉默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些人陳述的是事實,但是所有人又都知道:沒用的,這些小嘍囉的話,沒用的。
結果然,坐著的那一排人老神在在,聽完之後,隻問了句:“有證據嗎?”
到這裏,府衙外的人都悲哀的看著拾昔和那個年輕的壯師,他們太不了解這個村了,又如何跟這個村裏的人鬥呢!
所以當白意坤說:“除了人證,我還有物證”的時候,門外的人並不抱什麼希望。一臉知道結果的表情,等著白意坤又從袖子裏取出一包東西,遞到府衙太爺跟前。隻見師爺接過,打開之後,呆滯了三秒,趕緊包起來,在府衙太爺耳邊耳語許久。
之後,瘋狂給坐著的那一排人遞眼色。
白意坤還是一臉溫柔的笑。
光天化日之下,眼見這兩邊眉來眼去了許久,坐著的這一排人起身笑道:“我才明白了這是什麼情況,原來是個誤會。”順勢走到大堂中央。“大人,請聽我慢慢道來。”
師爺在上做了個請的手勢。
“是這樣的,眾所周知,聶氏還小,且有些瘋病,我大哥不久前發現竟有人覬覦她的地契,想騙她,大哥心軟,好言相勸不得行,這才出此下策,策劃了一場戲,奪了聶氏地契,叫別人別再惦記她了,沒承想,倒是被誤會了去。”
這時,坐著的這群人才反應過來,做出委屈狀:“是啊,我五弟說的沒錯。”
“大哥,既然人家不領情,咱就別擔這個名,把地契交還人家,自行保管吧。”
“五弟說的極是。”說著竟站起來當場毫不猶豫的撕毀了地契轉讓文書。
大哥微微點頭看著五弟:還得是你反應快。
二哥看著五弟:這理由過得去嗎?
五弟:過不過得去,就是個說法罷了。
果然,堂上大人宣告地契還是交還到拾昔手中自行保管。
衙外眾人對望:真的拿回來了?這就完了?我們在做夢嗎?難道要變天了?衙門忽然變公平了?怎麼感覺很容易的樣子呢?那個物證到底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