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其鈺聽見有人大呼一聲,立即想要逃跑,仿佛她做了什麼錯事一樣。
然而剛才那一聲隻是載湉為了逗她的,等她知道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並且送他一頓小拳拳。
這種打打鬧鬧的日子,過的真是舒心,兩人邊走邊鬧來到小溪家的陶藝店。
“叔叔,”小溪看見載湉就笑,而且笑得非常燦爛,“我就知道您一定會再來的,您快過來看,這是我準備送給您的。”
她的媽媽一臉好奇的看著她,然後對李其鈺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啊,我女兒年紀小,總是說些奇怪的話,你別介意。”
李其鈺笑了笑,看著小溪可愛的臉龐,微微躬腰對她說:“你叫小溪對不對,你長得真漂亮,今天叔叔過來就是陪你的。”
這話說的很奇怪,小溪的媽媽用一種質疑的眼神,看著李其鈺。
小溪拉著載湉去了一旁,李其鈺站直身體後看向她媽媽,“不好意思,其實我就是你女兒口中的叔叔,之前我就見過她,我很喜歡她。”
“那她為什麼要叫你叔叔?”小溪媽媽很難理解。
李其鈺隨口解釋說:“一個稱呼而已,可能是我的小名。”
小溪媽媽訕訕一笑,邀請李其鈺過去坐。
“我聽說小溪的爸爸是一位消防員,”李其鈺真心不想提起小溪的爸爸,擔心觸碰她們的傷心處,見小溪的媽媽臉色不太好,連忙說:“對不起,我不會說話,對不起。”
她連連致歉,為自己的唐突感到自責。
小溪的媽媽抿嘴苦笑,倒了杯水遞給她,緩慢的坐下,看著小溪慢悠悠的說:“沒關係,他爸爸是個英雄,我們樂意別人提起他。”
李其鈺禮貌的喝了口水,聽見她這般說,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繼續聽她往下說。
“三年前的一天夜裏,原本就不常回家的他,突然回到家裏。當時我和小溪還沒有睡,我們一家三口坐在一起聊天,當時他臉上的表情很安逸,他說‘今晚我終於可以陪你們了’。可是我們剛關燈躺下,他就接到命令,然後立即穿上衣服,連句道別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走了。”
說到這裏她的眼眶紅了,別過頭稍微緩了一會,又繼續往下說。
“就在那晚他永遠的離開了我們,他才三十歲,還那麼年輕,就這麼沒了。我看著他那安詳的躺在那裏,卻不敢去看他一眼,我知道那白布下麵一定是麵目全非,可是我隻想記住他美好的樣子。”
李其鈺見她流淚,不禁跟她一起流淚,掏出紙巾默默的遞給她。
“所以我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麵,我和小溪隻記得他那晚微笑的樣子。”她看著小溪,笑著擦了眼淚,“她的爸爸是個很愛陶藝的人,他曾經說過,等他退役了,就在這裏開一家陶藝店,帶著我和女兒,過著簡單的小日子。”
李其鈺邊擦眼淚邊巡視店內,這裏的每一物都承載著她們對他的愛,雖然他和她們不在一起,但是心還在一起,這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