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追!別讓她跑了!”
“怕什麼,她沒了靈根能跑多遠?咱們慢慢追就是!”
路途蜿蜒的山間,有一身著紅衣的年輕女子,正在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著。
她腹部不斷湧現的血色,已經快與紅衣融為了一體,像一朵朵燦爛又詭異的曼陀羅。
在她的身後,五六個身形魁梧,穿著黑衣還蒙著麵的男子瘋了一般地向她追來,每個人手裏都有一把鋥亮的大刀,在陽光的照射下顯示出冷冽的光芒。
年輕的女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丹田,那裏原本充盈著靈氣,現在卻如同即將幹涸的池塘一般,全無生氣。
她冷笑了一聲,眼裏卻露出絕望。
不知何時,她已經被追到了一處懸崖,前方再無任何道路。
“別反抗了,讓我們哥幾個完成任務,我們保證給你留一條全屍。”
像是在欣賞獵物的可憐姿態,幾個黑衣人同時停了下來,不懷好意地看向麵前的女子。
“你沒了靈根,以為自己能跑多遠?”
最前麵那個黑衣人嗤笑了一聲,若不是在人間大量使用靈力怕留下蹤跡,他們早就收工回去休息了。
年輕女子嘴角輕輕勾了勾,眼裏的嘲諷快要溢出來:“我的靈根,不就是你們這些人搶走的嗎?”
她垂下眼眸,似是觸動了什麼傷心事,再抬起眼神看向他們時,眼裏卻莫名多了幾分愚弄和暢快。
她的右手背在身後,輕輕動了動。
黑衣人們還在欣賞著獵物的狼狽,等待著獵物的投降,然而下一秒——
原本平靜的懸崖,卻忽然刮起了一陣怪風。
血紅色的血霧在年輕女子的四周升起,將她與黑衣人阻隔起來。
無數詭異的紅線圍繞成了同心圓,然後向中心處的女子彙合,在地上留下了複雜又神秘的痕跡。
“老大,這是什麼東西?”
黑衣人們皺著眉,卻無一人知道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倒像是個法陣,可對我們卻沒什麼殺意。”
黑衣人們暫時放鬆了警惕,隻退了幾步,想看她想搞什麼花樣。
說來也怪,如此複雜的法陣,必定來自於上古,可這法陣竟沒有一點要傷害他們的意思,反而更像在進行什麼儀式。
法陣中央,年輕的女子丹田處流出了更多的鮮血,浸染在紅衣上,卻變成了令人恐懼的黑色。
渾身上下像是要被撕裂一般,可她的眼裏卻流露出了暢快與解脫。
“以我之命,請降神臨,哪怕是惡鬼,哪怕是邪神……”
如清泉一般的聲音響起,卻像惡鬼索命一般重重地敲在每個黑衣人的心頭。
空氣中的血色越來越濃厚,不斷朝著法陣中央的女子湧去。
領頭的黑衣人像是終於明白什麼一般尖叫起來,“薑荷,你瘋了?竟然學會了這種邪陣!”
名為薑荷的女子,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尖叫與恐懼,此時她已說不出任何話來,靈魂撕裂的痛苦讓她難受不已。
可她不後悔,反正她本來就快死了,不管召來什麼邪祟,大家一起死在這裏,也算是報了她的仇。
薑荷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意識越來越模糊,她感覺自己的意識越飄越遠,離開了自己的身體。
從今以後,她再也不會感受到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