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薑禾也很納悶。
她都演成這樣了,要不是沒帶血包,恨不得能吐上一升血,怎麼還沒人來接她離開?
按理來說這天梯就算作入門考核之一,最起碼會有弟子在外記錄她的表現,看到她走不上去了不是應該帶她離開麼?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薑禾從未參加過什麼入門派的考核,隻是大致聽說過流程。
回想起天衍宗處處奇怪的模樣,薑禾心想,難不成是沒人在記錄?
薑禾心一橫,算了,直接走上去吧。
就堵一把沒人在看她。
她決定速戰速決。
此時水鏡外的眾人催促著讓柏海親自去帶人回來,可柏海卻抿著嘴說道:
“你們是掌門還是我是掌門?再看看!”
或許陣法不是壞了,而是那人有意隱藏,不想繼續走下去?
天衍宗的考核陣法與其他宗門不一樣,隻要還有餘力,便不會自動把人放出來。
柏海決定再看看情況。
許多雙緊張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水鏡,終於,裏麵的人動了。
薑禾重新站在了台階上,輕輕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視若無物地抬腳。
一階,兩階,三階……
再也不是之前那種慢悠悠地走,而是飛快地跑了上去。
她甚至嫌麻煩,一步跨個兩階或者三階。
水鏡前的眾人張大了嘴。
“不是,這威壓一點也沒影響到她?”
“掌門,是不是陣法壞了!”
“快看,她跑得好快!”
水鏡跟著薑禾移動,裏麵的人影似乎還產生了殘影。
“這得什麼修為了?元嬰期也不能這麼跑啊?”
“山哲。”柏海聲音有些顫抖,“你說她多少歲來著?”
山哲壓下心中的驚訝,“她說她十六歲。”
眾人心中不約而同:“我靠!”
薑禾沒花多久,就走完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階。
壓力是一點也沒有的,但腿是一點也走不了的。
爬了這麼久的樓梯,就她現在的修為,換成誰不腿疼啊?
她站在終點,看著前方,長歎了一口氣。
白玉柱子雕砌而成的山門,兩邊是栩栩如生的玉獅子,正中央懸掛的門匾上寫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
天衍宗。
唯一有些不足的是,這山門好似很久無人打掃,白玉都快變成黑玉了。
換成不識貨的人,估計看見這山門就想跑。
議事大廳內鴉雀無聲,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直到有人小聲說道:
“人已經到了,我們是不是該去看一看?”
柏海愣了好一會兒,忽然想起剛才卜卦的結果,忽然大笑了出來。
“走,快去看看!”
眾人也顧不上儀態了,直接各顯神通,立馬往薑禾所在的地方趕過去。
薑禾正站得好好的,忽然敏銳地感受到了許多不同的氣息朝她所在的方向湧過來。
她垂下眼眸,手指卻捏成團,背脊挺直。
下一秒,緊張的氣氛卻忽然破了。
像氣球被輕輕紮了個口子,氣一點點漏掉。
薑禾哭笑不得。
一位仁兄猛地從她腳邊的土地鑽了出來,薑禾不自覺地往旁邊挪了挪,卻聽到有人說:
“小丫頭別怕,我沒嚇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