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至清晨,弟子居院外不知是誰養的肥美的大公雞還未打鳴,薑禾便已經從睡夢中醒來。
她的獨門心法名為山河,無論何時何地,隻要她人還活著,身體便能自動吸收吐納靈氣。
薑禾看了一眼心口處的靈力,微微歎了一口氣,這殘缺的靈根能存這麼多都不錯了,其餘的全浪費了,實在可惜。
掐了一個清潔咒,綁好高馬尾,她的靈力就已經去了六分之一。
薑禾拿起桌子上的木劍,朝著她昨日選好的地方而去。
天空還是灰色的,山中有清風拂過,帶來絲絲涼意,撲在臉上反倒是令人覺得清爽。
入天衍宗已經好幾日了,薑禾也逐漸摸清楚作為弟子平日裏需要做哪些事。
門派內沒有外門弟子,加上薑禾總共才五個弟子,完全能用一對一教學。
她明麵上的師父雖然是掌門,但掌門是卦修,教不了她什麼。
薑禾想學劍,就得去找樂心師叔。
樂心是柏海的師妹,元嬰後期的修為,聽祝玲說,這位師叔很是嚴厲。
天衍宗內的弟子們可去找心儀的長老教學,且可以隨意去別的長老處聽課。
就比如山哲雖然是法修,但也能去和林無缺一起上符修的課,弟子總共也就幾人,哪怕是一同上課也算不得什麼。
隻不過在畫符這方麵,山哲通常情況下是個對比組罷了。
另外,每隔四日之後,天衍宗所有弟子均要一同上心法課,以及修仙界的曆史課等等。
四日主修課,一日心法課,剩下兩日便休息,就這麼輪著來,竟然和現代的雙休差不多。
薑禾花了兩三日的時間整理好自己的住處,想好日後的計劃,還逛了逛天衍宗。
今日,是她第一次去見樂心的日子。
薑禾出弟子居的時候,天還未亮,她尋著記憶中的方向,來到了某座山峰的崖邊。
據她前幾日的觀察,這裏是整個天衍宗離日出最近的地方。
日出,天地清,靈氣足,最適合練劍。
薑禾手持木劍,先是往前刺,就這麼練了好幾百個來回,她才開始下一招。
隨後是挑劍,劍尖朝上,輕輕一挑,便能挑開對手的武器。
但這實在需要眼力,因為對手的功法和武器並非一成不變。
薑禾連挑無數次,手臂酸麻,她也未曾停下。
空氣中傳來木劍呼嘯的聲音,明明是普通的劍,普通的人,普通的修為,竟然隱隱約約出現了劍意。
元湛今日也該上課,因此他早早就起來,隨便尋了個地方就準備開始練劍。
天衍宗內,平日裏就他醒得最早,無論是崖邊還是演武場,亦或者是藥田旁邊的空地,都有元湛的劍留下來的痕跡。
今日他隻是隨處走走,沒想到卻遇到了前幾日剛入宗門的師妹。
他對新來的師妹沒什麼特殊的印象,隻是那天禦劍送她和山哲回來實在有些丟臉。
元湛遠遠看見薑禾就準備離開,卻在看到薑禾的劍招時愣在原地,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劍招果斷,劍風淩厲,完全不像剛入門的弟子。
元湛抿了抿嘴,想起那日他隨口說的一句“拿得起劍麼”,瞬間覺得臉有些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