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頭公司的事情王瑞麟從來不問,也根本不知道一直以來都以為經營地還不錯的公司已經到了如此艱難的地步,本就是小打小鬧的生意,光是包廂裏頭坐著的幾個人就欠了王家整整兩百萬!
可以說王家公司的大部分利潤都還在這幾個人的手裏頭拽著呢,按說這拖欠貨款已經是悄然成型的規矩了,這年頭你要是不給人欠著,那生意也就別做了,你不供貨,有的是人搶著供貨呢!
買方市場的大環境,讓王超簡直是一籌莫展,前幾天接到一個大單子,公司裏想增加一條生產線,可資金問題卻成了困擾公司發展的罪魁禍首。(..)
原本還想通過抵押的方式向銀行申請一筆貸款,可思前想後,王超最終還是決定找那些老客戶先把他們拖欠的貨款追回來,不說將兩百萬全部追回,隻要能追回個百八十萬的,公司目前的困境也就迎刃而解了。
隻可惜這些老客戶個個都是老狐狸,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一進包廂坐下就開始漫天胡扯,不斷地打斷王超那到了嘴邊的話語。
按理來說這種事情是生意場上的無時不刻都在發生的尋常事,也沒什麼值得驚訝的,王瑞麟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冒然插手。
但是好死不死的,就在王超向王瑞麟講述了公司目前困境的時候,王瑞麟有意無意地增加了對那個包廂的關注,然後就透過厚厚的牆壁聽到了那包廂裏頭幾個王家老客戶的交談聲。
這一聽之下。王瑞麟也有些皺起眉頭了,怎麼著,把我們王家當成乞丐了?
包廂當中,四個男人圍坐在一起。其中一人說道:“老侯、老葉、老陳,這姓王的估計是真的遇到問題了,咱們欠他的那些貨款,是不是也該還一點了?今晚這一桌子菜少說也得小幾千了,多少意思一下。”
“想意思你就自個兒意思。”一個聲音稍顯尖細的男人說道:“反正今晚這頓飯我本來也不想來的,這姓王的狗急跳牆,哪有追債同時叫上幾個人的!”
“是啊,這事兒辦得也太不靠譜了。”又有一人附和道:“總之。*..!。*請我吃飯沒問題,想從我口袋裏把錢拿走……哼哼,那是門兒都沒有的!”
“可是,不管怎麼說。老王這人還是挺義氣的,這麼多年哪一次發貨不是幹脆利落的?真要是把他惹急了,咱們還上哪去找這麼好欺負的供貨商?給人留條退路,也是給自己我們留條退路嘛。”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但我那邊最近手頭真的是挺緊的。下個月我兒子就要結婚了,這又要一大筆錢,前些天才剛給他買了一輛小車,花掉我小幾十萬呢。”一男子說道:“要不這樣。我們都稍微意思一下,隨便拿點出來把他打發掉也就算了。等會兒我們自己主動開口?”
“這倒是個好主意。”那聲音尖細的男人笑道:“我們自己主動開口,就憑姓王的脾性。估計他也不好意思再開口了?但問題是,我們給他多少呢?”
“我那邊大概還欠他一百多萬,意思一下給他十萬,畢竟廠裏頭那麼多張嘴要養,我自己個兒也想換套房子了,這錢呐,全當是打發要飯的了。”
“侯哥拿十萬,我這邊小打小鬧的,一時間真拿不出太多錢……這樣,我許他三萬,十天之內打給他,要就要,不要就算。”
“嗬嗬,老陳、老侯,你們倆可真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啊!我還欠他三十多萬,這次就厚道一些,先給他六萬意思一下,剩下的……等年底我那邊的款子收回來了,再看情況給他一些也就行了。”
“那麼,我這邊也差不多,最多拿五萬,再多就沒了。”
……
聽著包廂內那四個男人之間的對話,王瑞麟臉上的表情變得越發冷峻了,雖說他並不把這點錢放在眼裏,可這已經不關錢的問題了,而是關係到了父親王超的尊嚴!這些人顯然都把王超當成冤大頭了。
恰巧這個時候王超也已經說完了全部情況,站在那兒搖頭苦笑道:“如果不是資金一直都很緊張,咱們家的公司早幾年就該發展起來了……前段時間你九叔要辦沙場又從我這裏借走了一筆錢,壓力真的太大了。”
“那現在公司到底還缺多少資金呢?”王瑞麟想了想說道:“除了資金問題之外,都還有哪些困難,爸你就全都告訴我,說不定我能解決呢。”